天色这时彻底暗了,秦东书抬头,额角一缕白发落了下来,这才发现公子的眼眸没有焦点,也发现了和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个瞎子。
黑是黑,白是白,这世界哪会如此泾渭分明。
他若侠义无双好比黄正义,那么武林早就和朝廷以及所谓非正派血拼不知多少次,以鲜血人头来成就他的磊落光明。
“这么说你倒是了解我。”他将杯高举:“为这个我敬你。”
公子颔首回礼,又拿出两只瓷杯,一只墨黑一只纯白,满满斟上了酒。
“黑杯子里面落了蛊,你喝下去,就会听命于我,我自然有办法证明你清白,你还做你的盟主。白杯子里面是穿肠毒药,你喝了就等于拒绝我。”斟满后他还是缓声,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东书笑了笑,伸出右手,手掌安定并没有颤抖犹豫。
“碰巧我属狗,喝下这杯后也就做了你的狗。”他碰了下黑杯子,最终将白瓷杯齐眉高举:“敬阁下,很抱歉我虽然不黑不白,可也无意做条狗。”
对于这个结果公子似乎并不意外,沉默着听秦东书将酒一饮而尽。
“上好的竹叶青,多谢款待。”喝完后秦东书缓缓起身:“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公子将大氅裹的更紧,声音依旧冷漠:“我想你应该在这里等死。”
“我不觉得。”秦东书摇了摇头:“你若想要我死,有很多种法子。我一死自然就做不成盟主,你又何必这么费尽周折的来赶我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