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光初亮,老者、地上的死尸、雪狮......都荡然无存,脑袋剧痛非常,好似要裂开一般,环顾四周,近处:除了黄沙,只有一丛结满淡黄色浆果的低矮灌木;远处,沙丘好似汹涌的金黄色波浪,伸延直达天边,几株棕榈树零星点缀。
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些只是一个梦?义云从地上爬站起来,揉了揉脑袋,看着地平线已经发白,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这下可糟糕了,昨天夜里出发,今天早上就能赶到赤日驿站,装好货物后,白天兔驼的速度是晚上的几倍,时间刚好紧巴巴的能在中午之前赶回大树酒馆。
现在该怎么办?义云脑袋嗡嗡的,再也顾不得其它,几步窜过去,翻身骑到兔驼身上,接连挥动鞭子狠抽,两只兔驼就一阵风似的朝前狂奔,身后形成一道飞扬而起的昏黄沙尘。
随着天光渐亮,已经是拂晓时分,整片孤寂的荒野上笼罩上薄薄的淡青色雾气,天地相接的地方,一道白线迅速变亮,好似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往外倾泻淡红,很快那种颜色加深,变成血一般的颜色。
第一抹阳光出现,金黄的荒野瞬间被镀上一层血色,一缕缕阳光的喷出,天地衔接处变幻各种瑰丽非常的色彩。
朝阳升起,先是冒出一个点,然后扩展成一道圆弧、半圆,最后好似受到什么牵引,一轮浑圆就从天边由无到有的升腾出来。蛰伏一夜的斑斓沙鸵鸟从沙地里抽出埋了一夜的脑袋,几只黑甲虫从仙人掌上滚下来,落到沙地上左右扭动几下,消失不见;“当啷!当啷......”悠长的驼铃声声,一队赶晨路的兔驼商队,缓缓行走在远处沙道上。
这就是彩虹荒野的日出清晨。
白天不用防备那可怖的淤血虫,义云骑着兔驼,豁出命的往前狂奔,就好似要冲进那一轮浑圆中。
“呼......”
一阵微风拂过,一只沙鼠眯着眼,从义云刚才躺的那处沙地钻了出来,它警惕的爬到那丛灌木旁,开始啃食上面的淡黄色浆果。
“嗖!”
一声尖利的破空声音响起,沙鼠想要逃走,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那是一只展开双翅足有五尺的深黑色巨鹰,它利爪一张,沙鼠感受到那种逼人的恐怖威压,屎尿齐流。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叫声,巨鹰抓起沙地的一枚令牌,腾空而起,那令牌在清晨阳光中,显得黯淡而不起眼,正如歌谣中的形容:这令牌在夜里泛动幽蓝光芒,收敛星辰;在阳光中,它却黯淡,却又如影随形,完全契合它恰如其分的名称:影子鹰令。
巨鹰翱翔而起,那只沙鼠软软的瘫在灌木丛旁,微微苦涩的深绿色从它嘴角渗出,沙鼠已经被吓破胆而死。
烈日斜斜的挂在蛇腹峡谷的上方,义云伸手擦拭了一把汗水,狂奔到赤日驿站,装好货物后返回,他拿出平时百倍的速度,身下的兔驼都跑得舌头长伸,仰头估摸了一下时间,中午之前是肯定到不了了,这种情况下,老板葛瑞迪的怒火是随着他到达大树酒馆的时间不断加强,只能尽可能快的赶回去,希望那老板能念在自己平时牛马一般辛劳的情况下,不要扣太多的薪水。
“这老家伙,这把断了的刀倒还不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