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和二毛傍晚时分才回来,钱兴也一起回来了,看他们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云舒也不好说什么。
晚上几人一起用膳,他们依然在乐呵呵的谈论今日之见闻,云舒仔细听了会儿,原来他们不仅去了聚贤书院,还把京城附近的名胜都参观了一遍,还专程去了护国寺一趟。说到这里,老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乐呵呵道:“云舒,来,给你!”
云舒看了一眼,那是个白玉观音坠儿,她突然想起上次钱兴送给自己的那个玉佩,这个不会又是……她皱起眉头道:“爹,这个不是是从护国寺求来的吧?”
老爹乐呵呵道:“对啊,你怎么知道?云舒啊,告诉你啊,这个是护国寺住持大师开过光的,可以保你们母子平安,来,戴上,戴上吧!保我的小外孙平平顺顺。”
云舒愣愣的瞪着那吊坠儿,想起上次的事情她心里就发虚,这次要再中暗算,未必能有那么好运气回来,可看老爹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又不好反驳。
云舒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在老爹的催促下接过了吊坠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爹,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想起去护国寺烧香拜佛啊?”
老爹呵呵笑道:“我原本也没想过,反正都走到那儿了,烧烧香拜拜佛也好,求菩萨保佑你和小外孙平安顺利,保我们全家安宁团圆,要是菩萨显灵了,让我带上万两银子去还原,给菩萨重塑金身都愿意。”
云舒干笑着抽抽嘴角,老爹真是的,他以为护国寺是什么地方?那庙里的和尚都是吃皇家俸禄的,皇帝佬儿高兴了拔根毫毛下来都比老爹这样的普通百姓腰还粗。哪需要老爹去捐什么银子塑什么金身?
当然这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面上笑呵呵的点头:“爹爹有心,菩萨一定能听到的,到时候爹爹可别舍不得银子。”
钱兴笑道:“表妹,你放心吧!三姨父说了,你们家的家业都是你挣下的,只要你需要,就算倾家荡产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云舒皱起眉头:“好好的,说什么倾家荡产?”
钱兴愣了一下,尴尬的笑道:“是啊是啊。表妹现在相府少奶奶,有用不尽的金银财富,哪需要什么那个……呵呵!”
云舒转眼看向钱兴:“表哥。你不是去聚贤书院念书了吗?怎么有空带我爹出去玩?”
“呵呵,表妹放心,我可不是逃学,咱们书院每月月底都有三天假期,现在正好是月底。我看三姨父和二毛表弟刚来,肯定找不着地方,我这个先来探路的自然要带他们逛逛。可惜表妹你身体不便,要不一定也把你带上。”
二毛道:“表哥,我姐想去的话有的是人带路,关键是我姐夫未必同意。”
钱兴顿了顿。立刻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妹夫对表妹那么好,表妹想去哪儿妹夫肯定立马来陪。哪需要我们来带路。表妹,你当真好福气啊,世上女人哪个不盼着能得如此佳婿,而能像表妹这般如愿者怕是万里无一啊!”
钱兴本是恭维的话,听在老爹和二毛耳里却不舒服。老爹板着脸道:“什么叫我们家云舒好福气?明明是小顺子那臭小子好福气,我们家云舒才貌俱佳又聪明伶俐。要不是王老伯亲自来求,我还不大乐意了!”
钱兴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连连点头称是,云舒心里却咯噔一下,对了,小顺子昨晚还在说了,要想办法让老爹不要提及爷爷的事,他却时时将此挂在嘴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钱兴也知道此事,万一他出去到处宣扬,被有心人知道可不得了。
云舒沉吟片刻,然后一本正经道:“爹,您别这么说,求亲的是小顺子自个儿,不是他爷爷,爷爷他老人家身为当朝左相,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去咱们云州啊?”
老爹愣了一下:“啊?那年初那次来的王老伯不就是……?”
“爹,那位王老伯是小顺子的二爷爷,不是亲爷爷,他是受小顺子和他爷爷所托才抽空来的,您记错了!”
老爹有些茫然:“什么大爷爷二爷爷亲爷爷?小顺子到底几个爷爷啊?上次到咱们家来的王老伯不是说……”
“哎呀,爹,你听我解释,王老伯确实是小顺子的二爷爷,就是小顺子亲爷爷的堂弟,也是我们王家族里的长辈,跟小顺子亲爷爷关系最好,长得也像,他从小就把小顺子当亲孙子一样疼,小顺子平时称呼他也是称呼爷爷的。
今年年初的时候,小顺子亲爷爷正卧病在床,连地都下不得,如何去云州跟您定日子了?所以您见的王老伯是二爷爷,不是亲爷爷,就是这么回事儿。
以后啊,要是有人问起,您可千万不能再说小顺子亲爷爷年初亲自去过云州了,一来他老人家确实没去过,二来这事儿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他还以为小顺子爷爷故意称病蒙骗他了,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要灭九族的!”
老爹闻言脸都变了,结结巴巴道:“灭……灭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