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事发(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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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事发(下)

草原上的天气却是有些多变,早上还是一片晴空,这夜里就飘起了细雨,这一场秋雨一场寒,太医被十八阿哥吓破胆,各个帐子里都送了碗姜汤驱寒。

信使派出去的头一天,十八阿哥胤衸的病情虽然没什么大的起色,可也没变得更糟,只身上有些乏力,可是到了隔天夜里,身上却是又烧了起来了。

“蠢材!废物!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了?朕养着你们干吃饭的?!”康熙本要就寝,突然接到消息便急匆匆来到十八的帐子,看着老儿子又躺在那里烧迷糊了,瞅着那满面潮红、犹带稚嫩的小脸,气得他几脚把跪在身前的太医、嬷嬷踢开,急步蹲回榻边,抬手感觉着那发烫的额头,冲着边上的人跌声喊道“十二?十二,快再用那个法子试试!”

“皇阿玛您先别着急,这就再试试,要不您先到边上歇歇?十八弟醒来要是知道您再病了,可不是心下难安?”

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不是那铁石心肠的谁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生命凋零?胤祹这会儿也是着急的很,只是老爷子杵在榻前,这不是来添乱吗?

奈何这人越是上了年纪,特别是像康熙这种习惯了乾坤独断的人上人,那就越发的得当成是老小孩了,得哄着。

康熙刚要发火,只是看着十二眼中的关切和为难,再看看四周战战兢兢的一群人,只得按捺住自己的脾气,道:“好,朕在一边看着,你快去。”

胤祹领了旨意,也手脚麻利的挽好袖子,沾了碗里的热酒开始给已经脱光了小十八揉搓身子。

胤祹在这里前前后后的忙活,帐子里的人都盯着他,只是没人注意到,太子胤礽那盯着康熙的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关心的是躺在那里的十八弟,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每次抬眼看去,那人都是直直的盯着小十八,他就觉得如鲠在喉,他真的想抛开一切上前去问问:皇阿玛您对保成的心思就一点都没有发现?

看着周围陆续赶来的弟兄,胤礽有些神经质的想到这里面会不会有人像自己这样仰慕着那个人?他是如此的伟岸高大,是如此的睿智英明。

可是他宠爱的人太多了:皇额娘是一个,自己因着皇额娘也算是一个,大哥是一个,宜妃、良妃、老八、密贵人、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还有眼前的小十八,自己现如今还被他看在眼中?

胤礽眼神有些飘忽,若是自己躲开,到一个深山老林中孤独终老的话?呵呵,都是而立多年,他堂堂一国太子,若真是哪天没了这太子的名头,怕是会被有些人啃的骨头渣子都没有吧?

那索额图当年不止一次的提过的逼宫,若是自己从了?就是前几日下面的人也在提这事儿,可是自己真的逼宫了,不管成功与否,那人他会受得了自己的背叛?自己心里的那份痴念还有盼头儿?

可是若是坐以待毙的话,不说众兄弟的步步紧逼,就是自己能安坐太子之位,那人何时才会看懂自己这颗心?另外若是自己不争,万一自己那天死于非命,那人还会有机会明白自己这份心意?

争与不争,仿佛对自己来说都是死路呐……

康熙看着十二在那里忙着,看了半响转头想要喝口茶,谁知道就看着胤礽面带浅笑、俩眼发直的盯着自己,仔细一瞧,却是眼神涣散,神游去了,康熙这气一下就冒了出来,这弟兄病重,众人都在担心,你堂堂当朝太子对自己兄弟竟是如此冷血?这口气哽在胸口,堵的康熙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恶心,捂着前胸身子不由的就歪了下。

“万岁爷?您怎么了?”梁九宫在边上侍候着,这会儿看着万岁爷往边上歪了一下,当下便惊呼道。

这一声立马把帐子里的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边来了,内心纠结万分的胤礽也被惊醒,上前半步,半跪在康熙脚边急声问道:“皇阿玛,您怎么了?”

康熙拧着眉头,长长的呼出口气,推开梁九宫顺气的手,有些无力的道:“没什么大碍,许是这几日睡不踏实,只身上有些乏力罢了,行了,别都杵这儿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皇阿玛,儿臣在这里陪着您。”胤礽听着这人那声音里头掩藏不住的虚弱,他也不知道这会儿自己除了心疼外,那隐藏心底的到底是妒还是羡?

康熙看着半跪在自己脚边说的情真意切、眼圈发红的胤礽,心里也有些疑虑,莫非自己错怪他了?想到这里康熙又想起那日自己瞅着的眼泪,想了想便点头应下,有对其他人道:“都下去吧,对了,胤褆派人去看看,京里的人到哪里了?都跪安吧!”

“嗻,儿臣领旨!”

“儿子们告退。”

胤礽看着众人都退下,心情大好,端起边上的茶壶重新倒了一杯,递给那人道:“皇阿玛,喝杯茶吧。”

“嗯,你也坐吧。”康熙接过来抿了一口吩咐着。

“谢皇阿玛赐座。”

这边刚坐好,胤祹也弄完了,净了手这才走到那俩人身边。

“皇阿玛、二哥,差不多了,待会儿看看,这也不能老擦,万一再添风寒,太医开的药马上就好,待会儿把药喂下去发发汗看看。”胤祹直起腰揉了几下回头对康熙回道。

“好了,你也坐吧。”

胤祹看着这俩人,心里也叹口气,皇阿玛这也算花丛老手了,这太子的心思应该不是那么难懂啊?他到底是真不懂啊还是假不懂?还是他压根就没往那处想?

算了自己再当回儿好人吧,这么想着,胤祹就起身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出去一趟啊。”

康熙正瞅着十八,闻言看一眼十二,见他单手捂着小腹,想了想,面上也带了笑意,“去吧,皇阿玛还能管你那个?唔,你也不用回来了,回去歇着吧,想来太医和下边的奴才看了几遍也都会了,嗯,朕一会儿还要见见那喀尔喀的多罗郡王盆楚克,唔,胤礽你也跟来见见吧。”

“嗻,那儿子先退下了。”

胤祹走出来,看着这天高云清的草原,心里却是愈加沉重,十八弟这病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啊。

京城八爷府

“八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呐!若是老爷子、太子都留在草原上了,那京城这边可是都是咱们的了!”

“胡说什么呢你,这几年你越发的张狂了,日日熬鹰养獒,要不就是玩蛐蛐、逗逗鸟,头前儿还听说想建个豹房?你把脑子都玩傻了?机会?京里的四哥那不是太子的人?你当他冷面贝勒是死人呐?那太子营下的步兵统领九门提督托合齐是尊不会动的泥像?还是你真当咱们那三哥真是个只会掉书袋的清高酸儒?你儿子女儿也一堆的人了,说话前能不能先过过你这脑子!啊!”胤禟也不等八哥说话,点着老十的脑门一长溜的话就吐噜出来了。

“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胤礻我一边擦着脸一边靠在椅背上连连后仰。

“说说?这话是能随便说说的?坏了八哥的大事看我怎么整治你!”胤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好了!你们俩都安生些。”

“八哥!”

“坐回去。”

胤禩看着那边传来的纸条,捏着眉心细细的斟酌其中的利害。想了半天才道:“好了,这事儿今儿就到这里吧,回头我想想再说,这个事儿我估摸着咱们还是不要搀和的好,老爷子正盯着呢,一个不好,那可不是前功尽弃的问题了,说不得下半辈子就得到那宗人府里待着了。再说就是我们不动手,那几个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吧?行了,也不早了,你们俩今儿要歇这边儿还是让人给你们备车?”

“听八哥的,那我们就先歇着了。”胤禟听完觉得可行,自己那边安插的几个到底是远点,万一留下的蛛丝马迹被谁抓在手里都不是好事,拉住还要说话的老十打趣儿道:“呵呵,走了,再不放八哥回去,八嫂该给咱们俩小鞋穿了。”

“臭小子,你这几年越发的胆大了啊,八哥的玩笑你也敢开了啊。”胤禩看着俩人相谐走出去,只是想着那句八嫂,脑海里却是不自己觉得浮现出那人来,想来几个月不见,在草原上晒黑了吧?

“九哥,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们只要轻轻的推一把,那大阿哥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扳倒太子的机会,再说京里头前几天都察院的御史们还参那凌普来着,还有太子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们那个手里没有个一两件的案子?八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有十四弟可是就在那边,想来让十四弟在里面动个手脚还是不难的。”胤礻我一路被拖着进了屋才忍不住嘟囔开了。

胤禟看着满面不解的老十,窝进椅子里笑笑道:“十四弟?”

“十四弟怎么了?九哥你不是说过俩我都比不上一个十四弟?十四弟不成?”

“成,就是太成了!行了,这事儿八哥心里头有谱,再说我就不信大哥、三哥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这次还真的就不动手了,再说怎么着小十八也是咱们弟弟不是?那小子还挺招人喜欢的。”胤禟摘了个葡萄丢尽嘴里。

胤礻我看着窝在椅子里一个个往嘴里丢葡萄的九哥,对方才的那些话有些纳闷,不过既然不干他们的事儿了也就没深究,自己也一手提了一串吃了起来。

同时四贝勒府前院书房

胤禛放下手上十三传过来的信,有些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手上的那檀木手串被快速的捻动着,半响才长叹口气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

苏培盛看着主子立在那里半天没动,不由的有些担心,取来披风轻轻走近道:“主子,夜里寒气重,您披上这个吧。”

胤禛正想着十二最近却是没个只言片语,心里有些记挂,便听到这话,有些失笑,摆摆手道:“不用了,这就歇下吧。”

苏培盛掂着手里的披风怔了怔忙跟着进了屋。

三阿哥府上书房中传出有些张狂的笑声“哈哈,天助我也!”

不说京城里王公大臣、留守阿哥们的心思各异,草原这边等到信送出的第三天上,康熙得到信儿,说是京里的人今儿晚上就能到,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两腮都浮肿的儿子心里一揪一揪的,当天下午又病倒了,被胤祹等阿哥们给劝回御帐里,这万一要是把老爷子传染了,那乱子可就大了。

胤祹眼瞅着这小十八的症状也明了,这患的怕就是后世的流行性腮腺炎了,就是不知道是化脓性的还是病毒性的。只是他当初都是打了疫苗的也没犯过,西医的药还有几百年才被研制出来,论中医怎么治他又不懂,只急得他嘴上都起了燎泡,也不知道这里的御医能救不救得了命,要知道历史上十八就是死在这个时候,当务之急先给他消炎去火。

这边各种泻火的汤药灌了一堆,只是吃进去五分又吐出三分半,收效甚微,先是右侧的腮肿起来,这会儿左边的也肿了起来,嘴都张不开了,进食喂药更是困难,胤祹这时候万分的想念后世的针剂消炎药。

到了后半夜,风尘仆仆一路急行的太医终于到了。

康熙得信儿后也顾不得什么天子尊严,让他们下了车也不用请安了,直奔十八阿哥的帐子。

还好胤祹拦下了,让他们都去沐浴更衣后才进帐子。

这几个太医看了一会儿,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便由一人给十八在这腮上、耳朵上下了针,接着又开出两道方子,胤祹看了一眼那外敷内用的都有这蒲公英,另外这柴胡也算是消炎的,其他的至于防风之类的他就不认识了,不过看着他们这模样儿想来是有救的。

胤祹在这边等了半宿,又是外敷有是内用折腾到了天亮,他正想出去换口气,就见十三摇头晃脑的进来了。

“怎么了?唔,出去说,我这正想出去透透气呐。”

“啊?”胤祥看着满眼红血丝的十二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那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得太子半夜也睡不着出去透气呢?这么想着,胤祥也就不想拿这个劳烦已是很乏累的十二哥了,只说:“没事儿,只是有些纳闷,这几日大阿哥那边的人每到下半夜的巡视都很是懈怠,弟弟我不得不给他把把关呐,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篓子,皇阿玛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了啊!”

胤祹听了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瞅了眼四下里,连忙凑过去低声问道:“这事儿多久了?还有谁知道?”

胤祥看着十二哥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打马虎眼,想了想才道:“唔,就这几日的事儿,自打十八病了后,我也没跟别人说过,应该除了大哥自己那边的人,我这边的也只吩咐下去说是因为十八弟的病要严加防守,想来应该没人注意到这个的。”

“那就好,你这几日也留点心,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胤祹捏捏眉心有些不确定的嘱咐着。

“十二哥你别吓我啊,对了,昨儿个晚上十四弟好像出来逛游了一阵子,说是担心十八弟睡不着,出来走走。”胤祥想起昨儿京里来人之前自己在龙帐不远处碰到了十四弟,连忙补充道。

“十四弟?十四弟,难道?那也早了点吧?那是巧合?”

胤祥看着背着手转悠的十二哥,摸摸脑门凑过去道:“十二哥你瞎嘀咕什么呢?你大点声!”

“去,一边去,我这还没想明白呢?”胤祹把伸到自己脸下的脑袋拨到一边,看着那初升的太阳长长的叹口气。

胤祥看着拧着眉头的十二哥,想着他说的那些话,暗自记在心里。

“哎呦,两位阿哥都在呐,奴才给两位阿哥请安啦!”梁九宫老远就看到帐子前的十二哥和十三阿哥。

“喑嗒多礼了,可是皇阿玛醒了?”胤祹赶紧托起人来问道。

梁九宫笑眯了眼,“要的要的,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哦,皇上差我来问问小阿哥今儿怎么样了?”

“唔,皇阿玛身体怎么样了?”胤祹想了想不答反问道。

梁九宫也没深究只答道:“万岁爷没什么大事儿,昨儿个灌下一大碗药,今儿醒来没什么大碍了,十二阿哥可是要让那些个太医去见见万岁爷?”

“喑嗒深知我心呐,十二寻思着还是让他们去说吧,在怎么着咱们也说不明白。”胤祹笑着道。

“那也成,他们到了这里也该给万岁爷请个安,那老奴这就带人过去了,十二阿哥可是要跟过去?”梁九宫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追问。

“喑嗒您带过去就是,十二我一宿没睡,十八也稳定下来了,我这就先回帐子用个膳、睡个觉了啊!”

“十二阿哥好走,万岁爷那边;老奴会禀明的。”

胤祥跟在十二后边,半响才道:“十二哥好大的面子呢,这位乾清宫的大总管可是对您恭谨有加呐,哎呦喂,十二哥,您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好处啊?”

“滚一边去,哥哥我那点家当你还不知道?有什么闲钱给他?再说哥哥那点小钱人家还真看不到眼里头,至于为什么?哥想了这么些年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与哥哥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慈眉善目,风流倜傥,学富五车,一直梨花压海棠,他,唉唉唉,哥哥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啊?切!你小子笑什么?屁股痒了不是?”胤祹看着跑远的十三,瞪了一眼憋着笑的贾六,心情大好往回走。

“奴才这不是替主子高兴嘛!”贾六屁颠屁颠跟在后边。

胤祹进了帐子把外袍一脱,洗了把脸躺在榻上才对正在收拾那些东西贾六道:“拿来吧,对了这些个东西你让他们收拾就好了,怎么说也是我十二府上的副总管了嘛!”

贾六翻个白眼,去净了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脱了外袍,这才把藏在里头的两封信递给主子。

胤祹抽过自己那封,看着封面上那熟悉的字体,心里一片火热,小心的刮开火漆,拿出来一看,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看寥寥十几个字,“晚来风急,少说多做。家里安好,望弟勿念。”

胤祹刚才那股子劲儿立马被抽走了,瘫回到榻上,无力的喃喃自语:“哎呦,本想不给他写信,怎么也该担心一下,来问问吧?唔,我早该知道的,怎么这么些年了还不死心?指望那位能给我浪漫一下?我脑袋昨儿个被驴踢了是吧?还是昨儿个晚上被门挤了?不对被板子挤了,这地方没门,靠!胤禛你等着!这次连个署名都省了!人家都说是七年之痒,这不是早过了这个坎了?还是自己太不努力?”

“主子?可要用膳?”贾六看着主子在那里神神叨叨的,不由猜测这四爷给主子写了啥?都能当饭?不是说是回来用膳吗?

“还吃你个头啊!你主子我气都气饱了!”

“十二哥你不吃了?对了四哥给你捎信了没?有我的没?”胤祥走到半路突然记起自己干嘛的了,赶忙往这边赶。

“在那边,自己去看……”

胤祥被他这有气无力的模样儿吓一跳,一边问一边拆开自己的信,“四哥给你写了什么,让你气成这样?”

“就是没写什么我才气……对了你这上边写了什么?”胤祹前半句还一副要死要活的,后半句突然又神精气足了,一骨碌爬起来把信夺了过去。

“哈哈哈,你这上边的字儿更少!哎呦喂,笑死我了,四哥出家修闭口禅一准儿能成!”

胤祥从地下拾起打开的信纸,看着上边的几个字儿,又看看笑着在榻上打滚的十二哥,摸摸脑门,一头雾水,有什么好笑的,四哥说话向来简洁,这会儿也没什么啊,难道饿出毛病了?

回头对边上做木头桩的贾六道:“去,你主子都饿傻了,快,多上一份,爷也在这里用膳。”

“嗻,奴才这就去。”

接着胤祥就有些傻眼,眨巴着眼看着用了三碗粥还吵着饿的人,匆匆扒完自己碗里的饭,借着巡逻的名义匆匆而去。

“哎呦,撑死爷了!小样儿,真当你哥哥我傻了?”

贾六在一边听着心里腹诽:您今儿还真的不怎么正常……

接下来两日,十八的病是一天好过一天,康熙看着心里也高兴不过这西巡的十二已是耽搁了半旬,眼看着十八康复也只是时间问题,便带着其他的儿子先一步西行而去,只留下被小十八青眼有加的十二阿哥胤祹。

这道旨意一下来,胤祹把牙根都咬酸了,他不在京里头和那人亲亲我我,死皮赖脸的跟出京来这是为了干嘛来了?难道来吃沙子啊?

只是看着小十八消肿后,可爱的脸盘上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还有康熙的信任的目光,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领命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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