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住城阳王府后,幕晨雪每日寅末就要起身,忙到近子时才能睡。手头的铺面、田庄全都交给了宝如和佟江打理。即便是这样,一个月下来,她仍感觉精神不济,有时午时一过,就困乏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南宫书墨心疼她,每日一早,都坚持让她躺到过了卯中才许下人来叫她起身。可幕晨雪心里存着事,又哪里真能躺得住。每天仍是天不亮就已起身。换好衣裳,就着宝娟递上的布巾擦了擦脸,又用青盐水漱口。可今日这水一入口,她就禁不住干呕不止。吓得伺候在一旁的宝娟和宝婵一下子慌了手脚。
南宫书墨早已换好了衣衫,本还稳坐于内室榻边,等着为幕晨雪梳头,却不料幕晨雪竟然扶胸呕吐,忙一步冲到她的身边,扶她坐了下来。
“快去请大夫!”看着幕晨雪脸色惨白,南宫书墨一脸的自责。他明知这些日子幕晨雪为了城阳王府,日夜不缀辛劳不止,可却无法为其分担。毕竟城阳王府需要一位当家主母,而在南宫书墨的心中,只有幕晨雪才配得上这个位子。
被城阳王吼了一嗓子,宝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转身冲到外院,传主子令命风六去请大夫。
一夜未进食,幕晨雪胃里空空如也,干呕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好些。朝南宫书墨摇了摇头,“时辰差不多了,再不出府,就赶不及去上早朝了!我这里有宝娟她们呢!”
“来人,去外院叫风五进来!”南宫书墨哪还有什么心思去上早朝,大不了向皇上告假,就算被参上一本,他也不在乎。风五进来,南宫书墨交待了几句,就命他退了下去。幕晨雪心里一甜,可面上仍嗔怪夫君不顾及身份。这贤妻当真不是人干的。
风六的动作也不慢,几柱香的时辰,大夫就已进府。幕晨雪本想为自己把个脉,只是这会儿身上手上都感觉很是无力,她也怕诊错了脉,只得坐等着大夫。
城阳王府的侧妃,那是何等的尊贵,能进这样的府邸给贵人看病,也不是一般的大夫可为的。这老大夫正是同济堂当初给郡王妃看诊的大夫,进门后还未等行礼,就被城阳王一把拉了起来,“快来看看,夫人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什么都没吃就呕个不止?”
幕晨雪在外不过是个侧妃,可在南宫书墨的心里,幕晨雪就是他唯一的妻,所以无论人前人后,他都称其为夫人。
老大夫只当没听见,先给幕侧妃把了个脉,又问了一下这些日子身体状况,这才朝城阳王行了一礼,“恭喜城阳王,幕侧妃这是喜脉,只是幕侧妃身子有些疲累,动了胎气,老夫开上几副药,再好好休息调养,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说什么?”南宫书墨一脸的惊喜,不敢确定的又问了老大夫一句。他就要当父亲了,这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令他兴奋的了。
“幕侧妃确是已有二个月的身孕了,虽说身子虚弱了一些,只要以后不再过于劳心伤神,调养个几日也就无大碍了。只是这有孕在身,吃东西更是要忌口。老夫再开上几个药膳的方子给王爷!”
“谢谢大夫!”幕晨雪只是坐着微服一礼,命宝娟将药方收了,又拿了二十两银子作为诊金,这才送大夫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