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虽然救出了南宫书墨,可自己却昏迷不醒。宝如虽找到救命的丹药,却因为药效过猛,而不敢轻易服用。
南宫书墨最后还是决定让大夫试上一试,先将王妃救醒。他相信只要妻子可以醒过来,就一定有办法救自己一命。
大夫将针包拿了出来,可又有些犹豫,“王爷,这施针需要退去外衣,只留中衣。这于礼不合,小人实在是不敢给王妃施针!”
南宫书墨看了程老将军一眼,老将军忙命所有人退出了中军大帐,只留城阳王和宝如,跟大夫守在王妃身边。
宝如想上前帮忙,却被王爷给推到了一边,他自己为妻子退去衣衫。可就在为妻子退去裤子时,他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呆在了那里。
青色的外裤下原本应该是白色的中衣,如今已经被血染成了乌黑之色。宝如也看到了,不由得又哭了起来,“王爷,王妃为了赶路,只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就从京师赶到了边城,双腿早已磨的血肉模糊。这一路王妃不知换过多少条裤子,用尽了多少条绷带,这才勉强将血止住。还是让奴婢来吧!”
王妃虽然晕了过去,可宝如还是能感觉得到王妃身上一定很痛。他怕王爷不小心,会伤到王妃。
“退下去!”南宫书墨哪肯让宝如接手,面色更冷了几分,可动作却越发的轻柔,每动一下,都像是怕弄痛了妻子。
大夫不敢靠近,跪在一边低着头,只等到王爷将王妃的衣裳退尽,这才拿着针包走了过来,小心的为王妃施针后,又开了一剂补气血的药。药性过强的药,大夫也不敢开。
“王爷,服了药后,一个时辰之内王妃若能醒过来,倒还好。可若是醒不过来,小人也再无法可想,还请王爷另请高明吧!”大夫甚至不敢久留,一句话说完,人就退了下去。
南宫书墨没有拦下大夫,他知道大夫已经尽力了。他也没去看宝如,只是坐在妻子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和她说着话。
“雪妹,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一次也是你妙手回春,救了我一命。可我却连一个正妻的名份都不能给你。在那之后,我使毒害死了你的姐姐,总算是将你娶回了家。可却让你在王府中受尽了欺辱。好不容易在你的帮助下为娘亲报了仇,以为可以陪你海角天涯,赏尽世间风景。可你却又不得不随我进京,被卷进天家亲族间的争斗之中。又是你看出了皇上的病情不过是个诱饵。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夫君,拼了性命。可到头来,你嫁给了我,却是我害了你!”
“雪妹,对不起,对不起,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什么王爷,什么皇宫,我通通都可以不要,我要带着你去漠北纵马,去江南游湖,你喜欢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只要你能醒过来。就算老天要我减寿,我亦甘之如怡!”
南宫书墨不停的在幕晨雪的耳边低语,从他们相识之初讲起,将那些早已刻进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挖了出来。就这样不停的讲,不停的说。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幕晨雪如安静的躺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动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