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日子已经到了五月下旬,许多事情都有了一定的变化。
在这一周多时间里,魏龙恢复的很快,伤势大为减轻,饮食完全正常,只是医生要求规避油腻和辛辣食物。现在魏龙已经能够起床坐卧,还能下地活动,只是活动时间受限制,护工也忠诚的尽着看护和代为管理义务。据宁俊琦打电话说,她在去医院时,就曾扶着魏龙在楼道里走动,看着魏龙吃了好多才离去。
魏龙能够如此恢复,楚天齐很高兴,心中的担忧也减去好多,但他仍电话嘱咐对方,一定要听医生的话,要安心静养。对方情形大为好转,楚天齐少了牵挂,也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项目申报的事,还没进行到下一步程序,但明若月又打来电话,说是经过复审,打通定风山项目的手续确实没有短缺。这是一个大项目,而且发改委有很多程序要走,肯定需要有相当长时间来做,楚天齐尽管希望越快越好,却也知道着急不得,便又耐心的等着。
关于张鹏飞逃跑、乔阳失踪一案,省厅经过调查,已经确认,那两个拉肚子警察确实没有做案嫌疑。但却从二人粪便提取物中发现了巴豆成分,这进一步印证了某些人的预谋,乔阳嫌疑最大,但也仅是推测,还没有直接证据。
另外,那三辆汽车的踪影已经找到,其中两辆车为人车俱获。经过询问,那二人都是受雇于人,是有人出钱,让他二人把车开到指定地点。但出钱者个人信息不清楚,那二人只知道对方是个矮胖子,出的工资高。不过,毫无疑问,这两辆车分明是干扰警方注意力,出钱者绝对和张、乔案有关。警方正在捉拿这个矮胖子,目前还没有所得。
另一辆车也已找到,是在定风山附近,不过已经摔到山里沟底处。车上没有一个人,附近也无人员坠车迹象,同样没有发现其它线索。
在对张鹏飞和乔阳外围关系调查时,倒是搜集到一些可疑线索,但也仅是可疑,无法证明与此案有直接关系,更没有挖掘出深层的东西。
种种迹象表明,此次逃脱绝对是精心谋划的事件,是对相关环节都进行过精密推演的,这才能环环相扣、丝丝合缝。
楚天齐明白,周子凯、高强、雷鹏等人比自己还急,肯定在千方百计想着破案,可他却也不由得跟着操心。他也相信,不管是多么严丝合缝的计划,指定有其薄弱环节,何况还是非正义的事项。只要打破这一环,很可能整个事项迎刃而解。
可这薄弱一环究竟在哪呢?楚天齐又费起了脑筋。
“叮呤呤”,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楚天齐赶忙拿起听筒,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喂”了一声。
电话里静了一下,然后才传出压低的女声:“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就我自己。”楚天齐给出回复。
听筒里的声音高了一些,也急切了好多:“天齐,刚听我叔叔讲,说是你被人暗算、袭击了,究竟有事没有?”
楚天齐一笑:“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当时先是有人持刀袭击,刀上还沾着巨毒,不过我早有发觉,还穿着防弹背心,匕首并没伤到我。后来又遇到有人打黑枪,以前一个老同事帮我挡了子弹,他受了重伤,我毫发无损。不过他已经脱离危险,在医院恢复的很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这一个多月都在首都封闭培训,外面的事都不知道,何况这事也瞒的很严。今天到省城下车的时候,叔叔接的我,才提到了这事。当时他说的很含糊,我也没好细问,不过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我一个了,就赶紧给你打了电话。你真没事吧?”
“真的没事,否则我能在这办公吗?”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倒是我要提醒你,要注意张鹏飞的报复。据可靠消息讲,张鹏飞曾表示,要狠狠报复我,尤其是我的家人、孩子,还有女……朋友。”
电话了静了一下,忽然传来细若蚊蝇的声音:“我是你女朋友吗?”
楚天齐先是一楞,随即不禁苦笑。本来担心引起不必要麻烦,才把“女人”二字改成了“朋友”,不想却让对方产生了新的歧义。于是他赶紧打着马虎眼:“张鹏飞的确那么表示过,也有很明确的趋向,他也知道咱们关系一直很好,只怕他要对你不利,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我明白。”对方声音依然很低,“不过你更要提醒她们,她们可大都是柔弱女子,不像我还有一定战力。”
虽然对方是好心,说的也的确真诚,但被这样提及,楚天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转移了话题:“你好吗?”
“我?我很好呀。”听筒里的声音高了起来,显得很是开心,“工作上顺顺利利,职务虽然没法跟你比,可也多少有进步。我儿子已经上小学了,学习特别好,几次考试全都是门门百分。”
楚天齐连忙称“好”:“好,很好,看那小家伙从小就聪明,果然很优秀。长大了指定也能当县长、局长,还可能当更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