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事?”
元槿有些好奇。
和那些人一起,还能有什么妙事可以发现。
据蔺君泓说,因为皇上的车子太大了,不方便出行。后来出城前,他转而和太子一起坐了太子的车。
当然,蔺君泓也在上面。
蔺君泓并未直接答她,而是问道:“太子府里,有个小丫鬟名唤虹日的,和你有过什么牵连?”
“虹日?”
元槿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一瞬方才记起来,了然地道:“她啊!以前是跟在蔺松华身边负责伺候的。”
见蔺君泓依然没有记起来,她又继续解释道:“有次小皇孙闹脾气跑远了,她寻不到小皇孙,我帮她找到的。就是在公主府举办消暑宴的那次。之后我还遇到了你。”
她这样一说,蔺君泓倒是有了印象。
那时她的怀里抱着那白色的小狗腾腾,还说让他摸一摸那小白狗。
蔺君泓了然地点点头。
难怪,难怪那个小丫鬟会那么做。
原来是因为槿儿。
当时在车子里,他正百无聊赖地听着那些人无趣的聊天声,然后往车旁搁着的一个折起的摇椅多看了几眼。
原本不过是下意识地这般做了,没太留意。
结果,这丫鬟趁着给他端茶的时候,在他正往摇椅处看时,踢了他一下。
平素常有女子刻意接近他。各种法子都使了。
蔺君泓当时没有防备,被踢这一下后,差点立刻变了神色怒视回去。
不过当时皇上和太子都在场,他就冷冷地朝那婢女看了眼,想要警告她莫要再这般肆意妄为。
哪知道那婢女却是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快速朝摇椅看了眼,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而后低着头急急走了。
这一切不过是瞬息间发生,太快了,旁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蔺君泓一下子明白过来,那小丫鬟竟是在提醒他那摇椅定有异常。
车里有不少人。若是她手上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很容易被人发现。
那丫鬟不愿被人瞧见,方才用脚来踢他。
蔺君泓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丫鬟为什么冒着这么大风险告诉他这件事。
思来想去,他和那丫鬟之间都没任何牵连。
后来才想到,许是和元槿有关系也说不定。
元槿看蔺君泓问起虹日,不禁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她来了?”
自从那日跟在小皇孙身边让他走丢后,虹日就想了法子换了个差事。不然再来上那么一回,那可是麻烦了。
所以,即便后来蔺松华跟着蔺君泓学武,元槿她也没再见过虹日。
蔺君泓自是不可能将在摇椅上发现的一些端倪告诉元槿。
免得小丫头又胡思乱想地担心她。
蔺君泓抬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忽地一笑,说道:“看着有些眼熟,怎么也记不起来哪里见过了。就想着许是和你有关系。”
元槿倒是没将这事儿放心上。
蔺君泓如果是个拈花惹草的,还会到了十□□岁都没成亲?
她本想着蔺君泓不过是随口一问。
谁知蔺君泓勾了勾唇角,竟是附在她耳边说道:“那小丫鬟和那妙事倒是有些关系。”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耳边,轻轻的,缓缓的,带着暧昧的热度,让她耳根发烫、发痒。
元槿想要往后退,被他一下子轻咬在了耳垂上,当即不敢乱动了,生怕扯疼了自己。
结果,被他一把搂住,往他身上按了按。
某处的明显变化让元槿的脸颊腾地下红透了。
她抬手推着他,恼道:“你不是说妙事吗?快快说了赶紧走。在这里耽搁什么时间。”
“那小丫鬟端茶的时候,进车子不小心被车里一个东西碰了下。我就留意了下那个东西。你猜是什么?”
蔺君泓吻着她的唇,扯开她的衣襟,往里探去,“是张摇椅。而且,是个特质的摇椅。”
“摇椅?”元槿被他揉得全身都有些发软,气息不匀地道:“什么摇椅值得你这般在意。”
“并非寻常所用。而是,可以在车上用的。想必太子时常与女子同车而乘吧。”
蔺君泓喃喃说着,将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探去,“那人也是个会玩的。只在车里还不够,又加了摇椅。”
元槿全身发热头脑混混沌沌,滞了一瞬方才明白过来,他说那摇椅是做哪种用途的。
因了杨驸马那个案子,太子的一些无法搬上台面的“趣味”就也显露了出来。
偏偏皇上没有重罚他。
太子后来就半遮半掩地将这喜好公开。
因为他和杨驸马不同,他讲究个“您情我愿”,所以即便对此很多人腹诽过,却也拿他没辙。
毕竟他其他方面倒还不错。
思及此事,元槿顿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蔺君泓推开,气喘吁吁地道:“你该不是自己也想弄一个吧?”
蔺君泓低笑道:“你觉得如何?”说着,又搂着她的腰往某处按了按。
元槿脸色一变,当即就要跳下马去。
要是以往,蔺君泓肯定就拼命把她抱回来了。
这一次他却是改了主意,顺势让她下了马。
而后,他跟着翻身而下。
元槿有些好奇他今天怎么转了性子。正打算去溪边看看落日,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他黝黯的眼神中隐藏着的汹涌暗流。
她惊了一跳,忽地意识过来他想做什么,赶紧就跑。
可论速度,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刚迈开两步,就被他整个地从后面抱住了。
元槿大骇,急急地扭着身子,边不住地四顾看着,边低声说道:“这里不行。这里不行!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
蔺君泓十分肯定地说道:“我这几日经过这里许多次,没事时就稍作休息。一个人都未遇到过。”
他说着,轻吻着她的脖颈,将手探进她的衣内不住摩挲,“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
元槿紧张得都要哭出来了。
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她拼了命地要跑。又拉又拽,想要把他的手臂弄开。
谁知蔺君泓却铁了心地要成事。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探手而下,不住揉捏。
元槿哪受得住这样的撩拨?三两下身子就软了下来,站都站不稳了。
他顺势将她放倒在草地上,用手垫着她的后背不让她被砂石硌到。然后在她还没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一把扯开小衣,冲了进去。
两人好几日没在一起了。她刚刚又被他按揉得有了感觉。
这一下猛地袭来,元槿当即支撑不住,不受控制地叫了出来。
蔺君泓本就想得厉害了,听了她这一声,哪还忍得住?当即横冲直撞,无法停歇。
元槿一次又一次地得了欢愉。可他就是不肯停下来。
当最后几下凶猛而至的时候,元槿早已受不住。全身的快乐无处发泄,紧抓着他的脊背,竟是带出了一点血痕。
“刚刚骑马抱着你,我就忍不住了。”蔺君泓在她唇上轻轻吻着,“可是这个时候回榆安去,少不得会有人不停来扰。倒不如来了这个清净地。”
元槿连辩驳的力气都没了,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要不要洗一洗?”他吻着她的唇,摩挲着她的脊背,“一起去水里洗洗吧。”
“我不要。”
元槿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天,赶紧拼了仅剩的一点点力气,开口拒绝。
可是她的反抗,他根本就当做没有听见。
身下一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他的皮肤是热的。
呼吸也是热的。
元槿忽然发现了他想做什么,赶紧挣扎着拒绝。
只是她平时的力气就不如他,如今脱力之下,更是跟猫挠似的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在水中,两人身躯紧贴,他再次冲进来的时候,元槿已经欲哭无泪了。
这家伙怎么从来都说话不算话的!
说好的一次呢?!
两人回到榆安县的住处时,已经月上中天。
元槿整个人都没了精神,瘫软无力地窝在蔺君泓的怀里。
蔺君泓一手抱着她,一手持着缰绳,策马而行。
刚开始的时候,元槿还强撑着努力睁眼往前看。到后来,实在支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蔺君泓看她已经沉入梦乡,就将前行的速度放慢了点,免得颠得她睡不好,再半途醒来。
马儿跑得慢了之后,马蹄踏地的嘚嘚声就也轻了许多。
这时,女孩儿睡梦中的轻轻呢喃声就显现了出来。
蔺君泓初时没有在意。而后发现了,便侧耳倾听。待到辩个分明后,不由无奈苦笑。
“骗子。”
“不是一次?”
“大骗子。”
听了她的梦话,蔺君泓终是忍不住,边拉着缰绳边抬指戳了戳她脸颊。
这小丫头真是……
每次做梦的时候梦到他,都没一句好话。
虽然……
嗯。确实是他半途反悔在先。
不过,那种时候还能忍得住的话,都能超凡脱俗地去当圣.人了。
端王爷听着自家娘子梦里谴责他的声音,心里却是十分受用。他一脸餍足地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回了榆安。
第二天一早元槿醒来的时候,蔺君泓已经出了门。
这些日子来,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事务极其繁忙。
不过,临走前,他已经将元槿今早的早膳给安排好了。
原先两人一起住在端王府的时候,都是一起吃早餐的。所以元槿的喜好,他已经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元槿也没法闲着。
昨儿被他折腾得太久,起床的时候腰还酸着。
她黑着脸把那家伙暗里再次臭骂了一通后,想想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又有些心软了。
两人刚成亲不太久。他在这上面的需求又一直很强。平日里夜夜都要在一起的。哪像现在,隔了好几天连面几乎都没见着。
旱了那么多天,嗯,他肯定也是忍不得了。
不过……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非得在外头啊!万一真来个人看到了,怎么办?
元槿转念思量了下,又气闷起来。
只是没捞着怨念多久,就有新的事情需要她去做了。只能将这些心思暂且搁下。
如今皇帝住进了许家的别院中,那处地方就自然而然地被皇上定为了皇家的别院。
那个宅子本是许大人过世的父亲留给他的。
许大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地,传了出来。旁的地方不晓得。在平安镇和榆安县,倒是人尽皆知了。
文武官员每日里都往皇家新的别院去一趟,向皇上禀报诸项事宜。
权当是早朝了。
这日,就迁都一事,皇上又再次重申了,非豫州不可。
下朝的时候,许多人不免交换了个眼神。
无奈而又无法理解。
贺太师和同僚们道了别后,回了平安镇。
因为贺重凌在地震中伤到了,所以贺家人住在镇子上。
贺太师看过了贺重凌,就遇到了繁盛。
因为贺重凌与端王爷的关系一向不错。看到繁盛每日来照顾探望贺重凌,贺太师也没多想。
悄声问过了繁盛,蔺君泓现在的去处。贺太师脚下一转,趁着没什么人留意到,转去了蔺君泓所在的屋子。
蔺君泓正吩咐着繁兴一些事务。看到贺太师来了,就让繁兴在屋外守着,而后请了贺太师坐下。
贺太师知道蔺君泓事情多时间紧。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宜在蔺君泓这里待太久。免得被人留意到了。
故而一落了座后,贺太师就单刀直入地说起了来意。
“陛下这次要迁都豫州,可是与那个位置有关系?”
蔺君泓显然早就料到了他会说这样一番话。
听闻之后,蔺君泓神色并未有什么波动,平静地“嗯”了声,说道:“或许吧。”
贺太师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沉吟了下,还是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莫不是,还真是这位?”
望着蔺君泓,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无怪乎他这么想。
皇上执意要迁都豫州,不肯在冀州,已经隐隐地透出了一个意向。
——他不信任太子。
冀州的知州童大人是陆大学士的门生。
而陆大学士,则是太子妃的亲祖父。
皇上不肯迁都冀州,许是和此有关。
至于由豫州想到三皇子,是因为那里紧挨着三皇子的封地。
蔺君泓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三皇子,笑道:“或许是他。”
贺太师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其实,他教了皇上那么多年,怎会不知道皇上的性子?
皇上属意三皇子的事情,他早已看了出来。
只不过皇上一直没搬到明面儿上,所以他也不曾说出口罢了。
而且,他的心里也存了一丝的侥幸。总想着,若皇上哪天想通了,换一个人选也好。只要不是三皇子。
三皇子其人,十分多疑。
比起今上来,更甚。
若他成了上位者,那往后百官和百姓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太子虽喜好不妥当,但其他方面,特别是在政事的处理上,算是不功不过。
总体来说,三皇子,还不如太子。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蔺君泓和贺太师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他选人,自然选他信得过的。旁人觉得好坏,与他无关。”
蔺君泓这话说得平淡至极,但是贺太师听了,却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一般。
他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问道:“莫不是,”他竖了一根手指,“这位坐不住了?”
蔺君泓见他问起太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在路上坐了太子车子后的发现。
“那里有把摇椅。粗看之下,许是太子不思进取,与人玩乐时所用。所以,等闲人不会再去看第二眼。”
也正因为旁人都下意识地这样以为了,所以,很容易错过一些事情。
比如他。
他虽然当时觉得太子将那东西放在车上有些碍眼,却也没深想。
若不是虹日特意提醒,怕是不会特意去留意。
蔺君泓又道:“但是细看的话,摇椅扶手上有个极其不明显的机括。里面或许藏着东西。”
贺太师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沉吟半晌后,将声音压低问道:“王爷觉得,像是什么?”
“不好说。”蔺君泓轻叩着椅子扶手,道:“许是匕首。又或者是两三寸长的短刀、短剑。”
端王爷自小师从各个领域的名人大师。学的又杂又多,关于机括和武器之类。
这些贺太师并不懂得,但他知道,蔺君泓在行。
蔺君泓既是如此说出了口,就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饶是贺太师见惯了大场面,听闻这话后,也不由得恼恨太子的所作所为。
将皇上请入他的车中,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