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民,今年五十三岁,他出生于一个m县最穷、也最偏僻的小山村里,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为了填饱肚子,他只能去吃树根,吃野草,甚至吃观音土,只要能入口的东西,他就敢吃。
就这样艰难地熬到了十二岁,陈庆民为了活下去,一个人凭着两条腿,翻过了一座座山,终于走出了那个小山村。
他听人说,省府南城那边比较好找食,就一路靠着不择手段的乞讨、偷盗、抢劫,硬是被他熬到了省府南城。
省府南城的繁华和富裕,让他大开眼界,流连忘返。
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在南城落脚,在这里挣得一席之地。
随着时间流逝,三年过去了,十二岁的陈庆民,长成了十五岁的机灵小少年,他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拍人马屁,凭着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能将人哄得心花怒放。
终于,他在一家药行里找到了工作,做了一个跑腿的下人。
三十年代初期,陈庆民靠着他那张油滑的嘴皮子,还有勤快,赢得了药行老板和其女儿的赏识,很快靠手段和心计,赢得了岳父和妻子的信任。
几年过去,陈庆民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他不想再听命于人,他想要别人听命于他,于是,他暗中施计谋害了赏识他的岳父,直接掌控了那家药行。
得了钱又得了势的陈庆民,终于暴露出了他残忍凉薄的本性。
当其岳母和妻子在一次陈庆民酒后吐露的真言中,得知自己的丈夫(老爹)就死在他的手里时,想到这几年她们竟错认仇人为亲人,顿时悲愤交加。
母女俩一合计,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想弄死陈庆民。
结果,却被陈庆民给发现了,反倒破罐子破摔,一举将她们给弄死。
陈庆民害怕事情败露,赶紧将药行值钱的东西一一变卖,再卷了药行的所有家当。
在离开之前,他又找了一具死尸,来顶替他的存在,再让其岳母和妻子的尸体各归各的床上,然后,一把火烧了这个药行,造成夜晚意外走火的事故。
而他自己,则在这一事故之后,来了个金蝉脱壳,逃之夭夭。
事发之后,陈庆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担惊受怕地潜伏了几年。
几年后,他见事情过去了,才带着卷来的金银财宝,重新回到了老家m县,开了那间庆民堂,又重新娶了一个娇妻,生了一儿一女。
如果他一直这样安份守已地过下去,也许,还真能被他躲过一劫。
只可惜,他太作了,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
陈庆民过了这么十几二十年安稳富裕的日子,如今一见这世道大乱,他的贪毒之心又起,和无恶不作的独眼龙那帮人暗中勾结在一起,趁这乱世又谋害了不少人,得了不少财。
见这个时代陷害他人、霸占财产非常容易,一个大帽子扣上去,那些人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所有东西就成了他们的,陈庆民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早就在觊觎着仁德堂的陈庆民,待在看到仁德堂那灵药卖得如此疯狂时,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找来小舅子一合计,就想出了借宋招男的手杀人再诬陷的把戏。
他还真以为,仁德堂也跟被他害死的岳父、岳母和前妻、还有那些被他举报诬蔑的可怜人一样善良好欺,却不知,这天网恢恢,终疏而不漏,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陈庆民和小舅子在中了刘清香的催眠术之后,一路酣睡到上午十点钟。
等十点钟一过,刘清香给他们下的幻术就启动了。
陈庆民睡得好好的,突然看见被他杀了的岳父、岳母和前妻找上门来,一个掐他的脖子,一个吃他的肉,一个嚷着要向他索命。
然后,他又梦见有更多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里的阴灵纷纷冒了出来,用那锋利漆黑的鬼爪,将他给分尸食肉。
陈庆民吓得瞬间惊醒,嗷嗷直叫,屁滚尿流地从房里跑了出来。
可那些阴灵却紧紧跟着他不放。
就在他的恐惧到了顶点的时候,他的脑中突然响起一把声音,似乎是他自己在说话,“我就是诬陷仁德堂卖假药的主谋,我让我的小舅子去找宋招男,怂恿她用老鼠药杀人之后,再嫁祸于仁德堂,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我要自首……”
陈庆民头发凌乱,臭气哄哄,喃喃自语,看着就像是一个疯子。
他的第二任妻子汤兰花和一对儿女,被他那疯疯癫癫的模样给吓得紧抱成一团,在他们害怕和惊骇的目光之下,陈庆民就像游魂一样地朝着公安局走去,旁边看他像不正常一样,想要拉住他,都拉不住。
他的小舅子汤成安和他的状况也差不多。
他们俩一前一后,一路说着胡话,带着一串跟在他们身后看热闹的人,一起走到了公安局。
陈庆民和汤成安都大声嚷嚷着,“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我要自首……”
公安人员赶紧将他们带了进去。</div>
陈庆民和汤成安在见到公安人员之后,一脸兴奋地交待了他们怂恿宋招男杀夫、然后去陷害仁德堂的事,他们还“噼里啪啦”地把自己之前所做过的那些害人之事,也全都抖露了出来,前后涉及了八条人命。
涉及到这么多条人命,还涉及到不少的人,公安人员大惊失色,马上上报给了公安局长和罗县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