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挚顾不得擦去地瓜皮上的泥污,一脑门的塞给婳茉,小胸脯上下起伏的喘息着。
“小畜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出来!”尖锐的声音不停在门口叫骂,却没有进来的意思,这土坝村大多数都见过婳茉,即便是没见过也听别人形容过,传的邪乎的很,所以妇人即便是怒火冲天也不敢进这看上去阴气森森的草屋,怕沾了不好的东西回去。
“挚儿,这瓜哪儿来的!”赵氏瞅着婳茉手上的瓜,听着门外妇人的咒骂声,脸色煞白,平日的温柔可亲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满满的责备。
“捡……捡来的”婳挚别过脸去,声音小如蚊虫。
“还不肯说实话!”赵氏见儿子如此不争气,心里怒火增的冒出来,一把拉过婳挚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了几下,下手极重。
婳挚一声不吭,死咬着唇瓣,明亮的黑眸中似有泪光闪动。
“为娘是怎么教导你的,人穷志不穷,为娘宁愿饿死,也不愿看你行那偷鸡摸狗之事!你到底是说不说,这地瓜是不是偷来的?”一说完,赵氏捡起一旁的柳条,就往婳挚身上招呼而去。
婳挚不躲不闪,嘴里一直重复着地瓜是捡的。
“娘别打了,我信弟弟,他绝对不会做偷窃之事!”婳茉冲过去紧紧护着婳挚。
婳天早已经被赵氏凶悍的模样吓哭,一嗓子高于一嗓子的嚎哭起来。
婳心更是缩在一旁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人都找上门来了,还说不是偷的,走,跟娘出去道歉!”赵氏捡起地上的地瓜,拖着一声不吭的婳挚出了屋门。
门口妇人的叫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还不停的往屋顶上扔石子,将原本就稀少疏密的草屋顶砸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骷髅来。
婳茉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理论,却被赵氏硬生生拖到一边。
“春花姐,我代挚儿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这孩子”赵氏把婳挚拖到一边,把手里的地瓜原物奉还给刘春花,对着婳挚令色道:“还不跪下认错!”
身旁的婳挚一动不动:“挚儿没偷东西,挚儿没有错,我不下跪!”
“孽障!”赵氏扬手就要给婳挚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