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范伟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他琢磨了会开口道,“之后那些拆房队的人是不是老是暗地对你家使绊子,并给你们家下了最后通牒?”
“是的,他们经常派人偷偷砸我家窗户,砸我家门,搞的我爸最近根本不能出门做生意。前几天政府来人,直接将拆迁令给了父亲,说是四天内不搬走,连人带房一起拆……”王珍说到这里,泪水忍不住涌出,“我们家这么穷,真要搬得要往哪搬啊……没有落角的地方,难道真要睡大马路吗?我爸最近愁容不展,整天就想着这些烦心事,天天借酒消愁,看的我真的好心痛……范伟哥哥,如果您能帮忙,求求你帮帮我爸吧……我求求你了!”
范伟苦笑了笑,管?怎么管?这显然是典型的强拆风格,先由地皮流氓混充拆迁队进行强硬通知,然后由政府下达最后通牒,如果还不听,估计下一部就是派执法部门来强制赶人了……政府,执法部门,黑道流氓,三股势力扭成一股,还能如何管?他抬头皱眉道,“珍珍,那政府/的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想办法打个电话给帮你家问问吧。”
“来不急了哥哥,最后的期限就是今天……”王珍红着眼睛,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爸说,政府和黑社会成了一家人,估计期限到了,就是家里糟大难的时候……”
“你说什么?就是今天??”范伟瞪大双眼露出惊讶的表情,半饷才苦笑道,“那估计可就没什么办法了。”
“范伟哥哥,我爸是个倔脾气,就算政府多赔我家一些他还是要讨公道的,那鞋厂宿舍楼里住的都是些和他有关系的街坊邻居,这事如果就他一个人能善了的话,那么他绝对还是不肯搬的。再说,那房子本就是属于我们家的,凭什么赔那么点钱就要让我们搬离,那些钱我爹说连二十个平方的小房子都买不起,更别提生活了。”
“你的意思是,你爸是想要替所有拆迁户讨个公道,而不愿意一个人独善其身?”范伟这下倒有些恍然,是了,拆迁队也不是傻子,像王珍父亲这样能打难处理的家伙只有一位,他们肯定已经利诱过了。看样子,这王珍父亲不愿意离开,倒还是为这些老居民着想?
“我爸说,那些老邻居有些是厂里的老工人,无儿无女,有些则是全家都住在那,要搬根本不知道搬到哪去,留下来反抗的二十多户居民都是没有办法,他做为谈判的负责人,就必须为他们责任到底。不能苟且偷生的。”
范伟眼神闪过一丝敬佩。军人就是军人,刚正不阿,有担当,这样的人确实令他有些欣赏。不过这件事显然非常棘手。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拆迁无疑是最复杂也是最麻烦的事,里面的弯弯道道实在太多。思考了半天,他才又问道,“珍珍,那你想我帮你爸什么忙呢?”
王珍看了眼李雅雅,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雅雅和我说,她有个很厉害,很有钱的哥哥,她早就想帮我忙,我也在一直思考如果真的请到你,具体能帮我爸什么忙。我把这事告诉我爸时,我爸说现在他最需要的,可能还是一个让事情变大的机会。”
“让事情变大?”范伟双眼一亮,赞许道,“你爹倒还真有些本事。他八成是想利用舆论的压力,好让这些拆迁的人知难而退,要不就赔偿应该得到的补偿。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舆论的压力有时候并不见得能起什么作用,甚至等它真正起作用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