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帝说,他对他弟弟感到很愧疚,因为父母亲都只偏心爱他,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另一个亲生儿子,所以他尽可能的陪伴弟弟、不让弟弟感到寂寞、不放他一个人孤独…我听他聊着这些,看得出他眼中那种宠溺弟弟般的眼神,真好呀,能够当他弟弟的人一定很幸福,就像我能够有幸成为姐姐的妹妹一样。想到这儿,心就不禁暖暖的起来了……没错,我跟他弟弟的身世、以及所处环境的确很像,他有一个爱他的哥哥,而我,也还有爱我的姐姐,一个我最喜欢的姐姐。待我们聊到了某部份时,突然想起了双方的名子可都还未讲呢!于是他喊出了他的名字,凯撒帝,而我正要喊出我的名字时,却见到了有个慌忙的士兵跑了过来,那士兵抬头与我对上眼后就赶紧把视线转移,转头看着凯撒帝跟他说了些话。太小声,因为我这儿可有七层楼呢!不大声喊我根本就听不见。而凯撒帝与士兵交谈结束后,只是一脸苦瓜子的望了我。
我大概知道那士兵跑去跟凯撒帝说些什么了。一定是他告诉凯撒帝我就是亚特兰斯那体弱多病的二王子,说些不能够打扰我休息的话等等来请凯撒帝离开。因为父王早在这塔的四周安排了眼线,他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来亲近我,只因为我,是个对他可有可无的东西!是他实现他那长生不老计划的一个实验品!而宫中的人也就因为知道这件事,怕惹父王不高兴,几乎都没人敢靠近我这座高塔…就算是有些顽皮小孩不小心接近,眼线的士兵们也会赶他们回去。父王他,难道要我一辈子孤伶伶的待在这儿?还真是好狠的心啊!
凯撒帝常常为国去出兵,根本就不知道宫中的事,今天也是因为有他进宫来见父王,甚至和小朋友在这儿附近玩,我才有机会可以多少打掉些无聊、寂寞等等心情的。但没想到楼下这个士兵却来碍我的事,告知了他我的身分,我真气。但却也觉得无可奈何,无所谓了,要走要留都随他吧,因为这是他的自由,不像我,一个没有自由的王子。正当我回看着他,并想到这儿的时候,没想到凯撒帝却露出了感伤的微笑,并继续朝我这儿大喊:“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我很高兴能够跟你聊天、并且认识你!可惜我现在有任务要办,不便久留了。希望有天你真能和我的弟弟相见,相信到那时,以你们个性定会处得起来的,因为你们的感觉是如此相像……”凯撒帝苦笑的停顿在这里,让我想起之前他曾跟我提到的他弟弟的事。
“再见了,夏尔微。”凯撒帝微笑着并在最后一句话道出了我还未亲口跟他说的名子,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微笑,苦涩的笑,我相信他今日进宫接任务,一定受到了父王的逼迫打压等等,但我,无能为力。再见?这句话好远好远,好久好久,同时也好哀伤啊。
而隔天,宫中就传出了凯撒帝死在战场中的消息,他是在这领土战争中死亡的人,却也是最后一个。宫中的谣言众说纷纭非常复杂之多,而父王不知听了哪一篇,竟然因为凯撒帝没有成功赢得胜利甚至还在战场中死亡,使之成为了亚特兰斯的国耻,于是对外宣称他为“叛国贼”,硬是冠给了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我,此刻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果然,父王的昏庸与愚昧终于使得人人愤怒而不满,为凯撒帝这位忠心爱国的人发动了暴、动,其中,父王隔日被杀了。我对于这些,依旧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没任何表示和行动。因为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办不到,即使我想尽力去做,却终究还是会落得个无可奈何的下场。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以坚定的语气说着。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是有权有势、有力量的魔王了!我绝不要再度体会那种什么都无法做的悲哀。“所以,要等我啊!兰黛!珈勒尔!”我加快了脚步,直直的往兰黛宫殿位置的方向奔去。
当我穿过一些树林、跳过些草丛后,来到了兰黛所处宫殿的庭院,看到了兰黛一人就站在前方喷水池的边边。风吹草动的,兰黛那土黄色的头发开始随风摇摆着,而我则一步步谨慎的往前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竟有种紧张感。而尽管是走动的声音非常细小,却还是让敏感度强的兰黛察觉到了。原是背对我的兰黛,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忧愁和勉强撑起的笑容问:“怎么了吗?陛下。”惊跳了一下,我停下脚步,眼神并没有看着兰黛,反而左右张望着,问:“珈勒尔……他人呢?”
“他?我没见到他。”兰黛摇摇头回答。
“是吗……”奇怪,珈勒尔跑出去后不可能没找兰黛啊!是迷路了吗?还是真的被其他魔族的人找麻烦了?要不就是我的脚程比较快,比珈勒尔早到了?见到我此刻正一脸疑惑的猜想,兰黛苦笑了一下,说:“陛下您去找修斯丹的事……我听说了。”
“额?”听说了?听谁说啊?可恶,那个修斯丹一定有恋姐情结啦!什么事都向他那亲爱的姐姐报告。
“想了很久……或许我也该告诉您一些实情……才行了。不然魔界……难道真的要如长老所讲的那般,快速迎向灭亡之路?”
“啊?”我有听没有懂。在兰黛叹了一口气后,接着她无任何表情的直说:“亚特兰斯前任国王,诺德,是我杀的。”什、什么意思?这话说得太突然了吧!我整个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刚刚所听到的只字片语。
“而我也知道您就是当年人界亚特兰斯失踪的……第二公主。”兰黛缓缓说完,眼神带有些悲伤。
“还有呢?”夏尔微渐渐从愣住中恢复了平静,说:“请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跟我有关的事全都说了吧!我不想要在惊讶与恢复平静这两者之间不断更换。”而兰黛听了起初是愣住,后则失笑了起来。微笑,里头却有着淡淡的忧愁,回答:“说得也是。”后来兰黛就对我说出了一长串的过往,当初,两年前,兰黛的的确确爱上了敌方的人界大将,凯撒帝。但在无奈之余,只能够狠心下手杀了他,结果最终是以悲剧收场。
但不料在凯撒帝死亡后没几日,亚特兰斯那昏君国王却给他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兰黛一时气不过,趁着夜黑风高的夜晚潜进了亚特兰斯,从恃女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诺德跑到位于七层楼的小公主夏尔微,也就是我的闺房去。那高塔四周无任何建筑物,只有一些草丛杂草等。从高处往下看,塔就像独立在这片青草上一样,威风凛凛。既然那里这么清淡无人,那么暗杀国王时所遇到的阻碍也会比较少一些,自己的行踪也比较不会露出破绽。见机不可失,于是兰黛朝着七层楼的塔上去了。
“你跑到……塔上?”听到这儿,我讶异了下:“我一直都待在塔上,那么兰黛你…那时候有见到……我?”
“嗯……见到你了……那时的你才十五岁岁。”兰黛苦笑着,眼神中带着一股懊悔的感觉。
十五岁?我那时候,接着我不断的在十五岁的记忆中搜索着,一直努力的在想当初到底是怎么见到兰黛的,而自己又怎么会遗忘这些?既然父王和兰黛当初都在塔上,那么,“父王…是在我面前死的?”我觉得我好像想出了些什么,只要这个问题一问完,我想我大概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是死在你面前。”
“果然,这些都是云梦露的效果吗?”我淡笑着摇摇头说。一瓶小小的药水却可以左右别人脑中思考的一切,甚至完美无缺的成功覆盖我记忆的中间部分,即使覆盖,却还是让我前面的记忆和后面的记忆搭配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奇怪和可疑的地方出现,搭配的使我本人一点都没有任何不协调感。大魔王啊,你所创作出来的东西可真是神奇呢!
“陛下……”兰黛别过脸,表情有些忧伤。直到今日,听到疑点,我开始怀疑起我那一段十五岁的记忆…这感觉就犹如一颗小石头轻轻落进一坛湖水一样…波面,不断的散开出来,一圈圈的涟漪也让我想起来了……没错,我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些曾经因为这药水而把我记忆给覆盖的东西……全都想起来了。一点点、一点点的小片段不断的聚集起来,也是可能形成个东西的。纵使那些我不想要想起的过去回忆,我也都全部想起来了,我遗失的中间记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