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二位城主的相助。”云荷拱手做礼,我也做做样子欠身。
“来,让我看看,这就是云城主的未婚妻了吧?”对方忽然围绕着我一圈打转,手被她拉起,她笑问:“怎样?刚刚没伤着,可总是吓坏不少吧?”她的笑容很豪迈清爽,跟上一回见到的唐城主完全不同,若说前者是性子豪爽,大方潇洒的那一种,后者就是娇滴滴的名门闺秀,他们两种给我完全不一样、甚至是相反的气质,尤其是蜀国主这种不管哪次见面都非常坦荡的俊气,不生成男人真是可惜了。她的亲和力十足,飘逸的直发长度连腰际都不到,她绑个大包包于头顶,其余的垂落下来,非常有公子哥的形象,身上的穿着随性而不随便,胸前几乎是呈现敞开状态,好在她内里有黑布,不然以这样姣好的曼妙身材,一出现可会让大群男人鼻血狂流、最后尸横遍野的啊!
只是这样直率性子的她,却有着张清秀脸蛋,虽然也有擦粉画眉,可总归与我见过的胭脂美人相比,还真的算是清秀了,跟唐城主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她的右边浏海总是过长,会遮住另外一只右眼,不管是上次见面还是这次见面都一样,长度丝毫没起变化,我想这应该是刻意留的。或许是见到我在观察她的外观,她笑问:“怎么了?真的吓着了?而且还不轻呢,乖,让姐姐来疼疼。”在我还未消化完这几个词的意思时,马上被她一把抱入怀中,她还摸着我的头轻声说:“如何?用身体实际感受到的,总比在旁单单的看要好得多了吧?”原来依兰的视线太过明显、太强烈了吗!下秒,依兰大脑空白,几乎说不出半句话,脸一下子火热冒烟,依兰已经无法了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
“我说你这女人,有必要对人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吗?又是拉手,又是熊抱,都不怕人家真的是被你给吓坏的!”玉讽刺的声音响起。
我头上不甘示弱的女音反驳:“哼,你这大男人懂得些什么呢?瘦弱的姑娘心里受到惊吓,以为递给她一杯茶,喝几口压压惊就没事了吗?终究是肤浅无知的生物!都不知道女人是玻璃做的道理,这样的惊吓,就该给个温暖怀抱来安抚!”
“蜀国主说得是,那么要抱也是为夫的该做。劳烦蜀国主提醒还真是过意不去。”接着我由后被拉去另一人的怀抱里了。熟悉的檀香味,听这低沉磁性的声音,我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云荷的。
“那是,那是,就你们讲得都有理。”玉全当没看见般的撇过头。看着这样的他,我心里有种被狠很重击的感觉,那是一股自心中所潜藏的,对他深深的愧疚。
我没忘记玉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管是暗示的表白还是在依兰发狂自残、昏迷不醒时,他也都跟云荷一样,不离不弃的守候在我身旁,甚至找了一堆人也想救依兰,虽然那时候的我根本无药可救,虚幻女神所烙下的神吻,与丽妃儿跟魔王要来的草药性质相互碰撞,因为异物的进入使得无法容忍的神气,不断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草药的功效也在神气的感染之下,去除了大半,甚至让我身子越来越糟,在身心疲惫的状态下,我只能不断靠着麻药在半昏半醒之间撑过去,一撑,就是整整七天。
而这七天中,依兰都在梦与非梦的世界里徘徊,直到与幻女神对上那眼后,依兰才终于完好无事的醒过来。说到底,这也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跟际遇,是我跟这位神秘的幻女神的。好在后遗症过去后,我身上的伤口几乎恢复了大概。也是那时候,自我醒过来甚至了解事情始末,与隐瞒我许久的云荷相认后,玉隔天就离开云城了。在他离去前我也没见到他,他彷彿很自然的就这么离开,这样的情形其实在我心底有些淡淡阴影,说不在意他?根本是骗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对云荷的感情一推再推,从原来的嫁娶推出心门之外,在坳不过云荷退而求其次的状态,才终于心软,决定举办订婚之礼。两人也小规模的商讨好未来事之后(开设依轮酒楼,与云荷门当户对的事),就这么度过了一个月。依轮酒楼开张至今,在神官和乙元细心的照料下,还有他们瞒着我的云荷偷偷帮助下,其实我的酒楼营运都还蛮顺利,相当稳顺的。再过了些日子,算算,离上次玉的不告而别到现在的相遇,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有些想念,有些怀念,有些愧疚,有些扼腕,甚至有些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都环绕在心中,徘徊不去。
而在看到他熟悉的面容,和与从前相当的性格后,更多的是感觉心安,还有亲切。他是我在这块大陆上,第二个愿意打从心底相信的人,因为是夕姬所推举的,是夕姬曾要他来照顾我的,而他也真的完全做到了。看着他,心渐渐变得暖和起来。我微笑打声招呼:“玉,好久不见。”他愣了下,转头看着我,又低头,良久,他迎面对上我的笑容,苦笑道:“是啊,还真是久。”
在我还打算回下一句话时,却被满面春风的蜀国主打断,她提议都这个时间了,先去大厅用餐来个久别重逢。提起用餐这两个字,我这才想起在这大雨莫名的日子,我们夜间赶路什么东西都还没吃,被前面的那堆挡道的土石,还有那群杀人土匪给弄乱了,现在一空闲下来,才发现肚子还真的很饿。
至于土石挡道的部份,稍早之前,在蜀国主和玉他们带人帮忙挖路下,才终于让我们这四匹马车顺利的入了楚熙城,甚至在蜀国主的热情款待下,我们住进了蜀国府,其中最让我意外的,是玉不知何原因,坚决不过夜于蜀国府,就连单单的用餐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