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惊涛把目光投向满面得意的云杉身上,道:“纵使云家山庄再有钱,也不可能买得起这金枪。五十万两毕竟不是小数目。”
“或许只是租来的。”林山道。
人们都知道,即使把云家山庄、银狼帮和松山剑派凑起来,也未必拿得出五十万两白银。但能把它租来,肯定也是下了血本。云家这一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云天也显然很得意,单手持枪,指着天流儿,道:“你看我这金丝银龙枪怎么样?”
天流儿笑道:“我只知道它很值钱。”
是很值钱,由纯金纯银打造而成,能不值钱么。
云天冷笑道:“你用你的宝剑,来斩我这金丝银龙枪试试!”
天流儿摇摇头,笑道:“你错了,你简直是个瞎子!”
云天皱着眉头,瞪着天流儿。
天流儿笑道:“我在你面前出过三次刀,可你仍然说这是剑,你说你不是瞎子是什么?”
第一次是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第三次是昨天在云家山庄,不过这两次他出刀太快,刀光几乎是一闪而没,故而云天根本就没看清这是刀还是剑。第二次是在巨壑山对牛头狮兽时,然而那次距离太远,云天也是没有看清。
云天看到断尘刀插在剑鞘里,便以为它是把剑。
此时天流儿已把断尘刀拔出,云天脸色铁青。
“那你便用你的宝刀来斩我金枪试试!”云天枪身一横,冷冷道。
金丝银龙枪在阳光下散发出夺目光彩,枪身一晃,似有龙吟之声传出。
而断尘刀则漆黑如墨,无一点光泽,光亮照在它身上,似是都被它吞噬了。
“兵器不是用来炫富和观赏的,要管用才行!”
天流儿持刀蛮冲过去,劈头盖脸便是一刀。他似发了疯一般,根本不顾自身安危和招式变通,简直是毫无章法,怎么顺手怎么来,横砍,竖劈,斜挑,突刺……
他分明是在和云天拼命。
众人都看得大惑不解,心想这小子羊癫疯发作了么,怎的忽然如此疯狂起来?
云天一下子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待看了一会儿,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种武功。只是这武功太过奇怪,注重的不是招式,而是气势。
“炎儿,你能看出这是什么武功吗?”台下的萧远山问道。
萧炎道:“我听说咱南华境有一位特彪悍的游侠,人送外号‘拼命四郎’。他使的一套刀法叫‘拼命十三刀’,估计台上这位使的刀法,正是这‘拼命十三刀’。”
萧远山点头道:“这位后台太硬,切记不可与他为敌。光是这‘拼命四郎’,就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
萧炎笑道:“我可是一直和他交好,又岂会与他为敌。”
云天被天流儿不要命的气势压住,连连退避,心头怒火炽盛,忽的也豁了出去,大喝道:“既然你要决一生死,那我便舍命陪君子!”
他说罢枪头一转,身子似箭一般突射出去,迎上了天流儿的刀光。他这条命似乎也不想要了。
云天拼起命来后,气势暴涨,竟不输天流儿分毫。此时的两人,根本不是在比武,而是在进行生死决战!一方若不死去,另一方是绝不肯罢休的。
天流儿的刀似能割裂空间,一挥之下,刀影连连,似乎空气都被压迫得动弹不得。
云天的枪猛如龙,巧如蛇,一枪刺出,仿佛还能转弯一般,专挑天流儿漏洞攻击。
两个疯子,眨眼间已对攻了一百四十三招,几乎每五招就会有一方陷入险境。然而两人仍是奋不顾身,像是打了鸡血,谁也不愿意放慢手中的招式。
紧接着又对攻了一百八十多招,仍未分出胜负。天流儿忽然跳了出来,大口喘气,道:“这人疯了!我不和疯子打!”
云天也停了下来,道:“你认输了么?”
天流儿胸口不住起伏,道:“笑话,我岂会输给一个疯子?”
云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拼了命地对攻,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他瞪着天流儿,道:“那你说什么不和我打了?”
天流儿挥了挥手中的断尘刀,笑道:“刚才你疯了,我自然不和你打,现在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当然又可以继续比试。”
天流儿一口说一句云天疯了,似乎他刚才很冷静似的。饶是云天再镇定的心境,也被他气得不轻,他提着金丝银龙枪大步冲上去。
“既然如此,那便再来打过!”
他正杀得眼红,根本不管天流儿打不打,直接一枪刺出。
天流儿使出若水剑法中的“祸水东引”,卸开这一枪,忽的逼近他身前,接着朝着他胸口刺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