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眨眼间而过,一年中最燥热的天气渐渐的褪了下来,温度又恢复了原本暖融融的感觉。
距离展御来千灵山已经过了将近一月了。
京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动荡,听闻许多官员莫名的被贬,甚至于一些抄家斩首,总之是闹的不可开交,连带着这离了好几个城镇的千灵山也能耳闻一二。
最为让人震惊的是属当朝的右相贺淳,连带着被贬了三级之后仍不断有诉状及参本递到皇帝眼前,也不知哪个有心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相辅及国丈,似乎一夜之间众矢之的,毫无招架之力。
而贺淳的嫡女,当今贵妃娘娘,竟不知作何想的,竟然于后宫这么多人的耳目底下下毒,毒死了皇上最为宠爱的碧妃娘娘,圣上大怒,当夜就将她关进了冷宫之中。
敏妃亲子,大皇子洛千冥虽然毫无任何动作,却也因种种事端的发生,被皇上囚禁与王府内,勒令不得出府半步。
又听闻皇二子临王因德行有亏,撤了其藩王头衔不说,早就便被关进了国安寺思过,说是说思过,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
而那皇三子翊王,更是恶疾缠身,如今根本不出王府半步,曾有人在王府门口得幸见了一回,随后大街小巷便传遍了翊王面色灰白,站立不稳,显然病入膏肓的传闻。
这番震荡闹的京城人人自危,有人说是邪灵危害皇室,也有人说是外族使了阴谋诡计意图灭我天朔,更还有些离奇的,传出了天朔国出了如此多的奸臣,惹的上天大怒,这一番动荡全是天降灾祸。
自然,这些市井上的传闻遭到了皇室的严厉打击,于是京城便就更混乱了,往昔热闹的市集里头,如今大声说句话都有可能被抓入天牢里头。
展御抓抓头,躺在一颗树枝上头听着下头刀疤冯和一众小弟们绘声绘色的讲着那些十里传百的趣闻,不由的打了个哈欠,眼睛朝前方山间小道一瞄,恰好便瞄到一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飞驰过来。等到了山脚下,马车猛然一嘞,跳下来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随着青年之后下来的,则是一个长发及腰,风姿卓越的妇人。
她眯了眯眼睛,垂下来的脚碰了碰下头正兴致勃勃讲个没完的刀疤冯,“小哨兵,快去看看,前面来的是不是王朝。”
刀疤冯话头猛然一止,眉飞色舞的脸随即涨成了猪肝色。
他真是横看她不顺眼竖看也不顺眼,这丑娘们儿到底哪点被他们大当家的瞧上了?
来了没几天功夫就顺走了他二当家的头衔,凭白从一个山二王成了小哨兵。
如今竟然还摆起了架子,真的将他摆在了哨兵的位置,连下山察看情况的任务也扔给了他。“当初我当二当家的时候,可都是亲自去看的。”言罢,抬眼朝树上双手做枕,懒散躺着的女人斜看了一眼。
自然,如同以往回回瞧见她的时候一样,定是翻着一双眼睛只露出眼白部分。
展御勾勾唇,“你确定不去?”
“去……不去岂不是还要劳你搬出大当家的来压我?”想来跟她浪费再多的口水也改变不了结果,刀疤冯叹口气,终于在兄弟们怜悯的视线中朝山下望过去,这一望,他不由的愣住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后,猛的跃上一颗树,笑意越来越深,嘴角也越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