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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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罗带,镜倒映月色霞光。洒下花瓣,风舞过一阵芳香。

天子大殿中被一面面铜镜所包裹,每一面铜镜都有一个柔软到近乎妖娆身影,让人眼花缭乱却又移不开目光。

这次诞辰几乎成了镐京第一名旦独舞,天子一声令下,其他早已准备好舞女纷纷被撤了下去。所有琴师都只为她一个人伴奏,全场一百多位诸侯大臣眼神也都只聚集她一个人身上。

姬宫湦虽然是欲罢不能盯着,可却像是有些心虚一般,眼角总是瞥一眼坐旁边褒姒。刚刚失态实是他所料未及,想他贵为天子,什么样女子没见过,却只是第一眼就折腰苏妲己身上。

说是惊为天人也不是很准确,她姿态永远无法单单只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正如现这场舞蹈,也不仅仅只是称之为摄人心魂。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一种女子,妩媚却不风尘,撩人却不□。

姬宫湦并没有发现褒姒有什么不高兴神情,或者说她一直都是这样一种神情,淡淡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般。他嘴角有些阴郁抿起,为什么她就算看到这样场景还是一副满不乎样子,难道他她心中连一席之地都没有么。

他不由得一阵气闷,故意把视线重投到了苏妲己身上,不过多看了几眼,立刻就又被卷进了缠绵而锋利漩涡中。

苏妲己目光和姬宫湦那带着惊艳欣喜双目相碰,她漫不经心笑了起来,罗带如纤云出岫,漫天落花中旋转。仿佛一朵灼灼盛开水莲花,却偏偏带着曼陀罗般夺目色彩和致命毒素,她用翻飞罗带一唱三叹舞到了极致。

全场除了琴声和舞动声音再无其他,诸侯大臣都仿佛忘记了呼吸,目光直愣愣盯着眼前如花般盛开女子。可是聚集她身上目光并不全是赞赏,众多嫔妃宫女暗暗把嫉恨情绪一并投了她身上。

满心好奇与羡慕忌恨,惊艳和轻蔑交织视线,倾注正处大殿中央女子身上。人们感情一向是不稳定天平,无法倾向任何一侧,摇摇摆摆晃个不停,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得到所有人认可,同样,也不会得到所有人厌恶。

可就是这种笼罩四周凝重沉默中,水流与杯底清脆碰撞声却清晰传进了苏妲己耳中,她动作微微一顿,眼角看向了声音传来方向。

视线正巧撞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中有黑丝绸一般闪亮光泽。她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视线从那双眼中挣脱出来,目光渐渐扩大到那个人脸上。

褒姒淡漠望着这边,眼睛似乎是看着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手中还端着刚刚倒好清酒,远远看过去她甚至似乎不呼吸,整个人像是用什么特殊材料精雕细琢出来雕塑。

苏妲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褒姒并没有刻意显露自己情绪,反而一层层包裹伪装巧妙绝伦,可是眼睛是骗不了人。她眼中过于平淡安静,已经充分说明她对这一场诞辰以及自己出现,毫无兴趣。

琴师有些疑惑停了下来,他看着站场中突然停下动作苏妲己,不知道下一步她要做什么。短暂寂静总是为了加华丽开始,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这么想,不管是怀着恶意还是倾慕,人们眼神都欲罢不能聚集她身上,除了一个人。

只是几秒钟停顿,苏妲己反手扯下了发尾束带,近乎垂到腰间青丝瞬间飞扬了起来。瑰丽容颜被根根飘扬起来发丝遮住了一半,她指腹滑过一侧唇角,擦掉了一半唇红,另一半还带着嫣色唇轻轻勾起,竟是带着妖气美艳。

姬宫湦目瞪口呆看着场中女子,她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褪去了世俗妩媚,仿佛是披了另一层皮,这样美丝丝缕缕都带着致命杀伤力。

褒姒眼底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是一块冰封天上寒玉突然坠下了人间,目光不轻不重落了苏妲己身上。

“半面妆……”苏妲己轻吟出声,手指微微向琴师方向抬了一下,示意琴声开始。

可是半晌都没有音乐,琴师尴尬万分坐原地,他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妆容这种舞蹈,谈不上配什么音乐了。但苏妲己并没有等她音乐,反而身形已经动了起来。

舞动罗带一改刚刚轻柔慢挑,她舞急,动作间都带上了呼呼风声,竟是一种肃杀气势。

女子并不是只有低眉顺目这么一种姿态,也不是只有轻声细语才可以吸引到别人目光。这大殿上人,唯唯诺诺曲意奉承女子见得还少么,若想要彻底抓住天子目光,也必须要舞出些别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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