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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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雅被带了下去,月璃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走上那条荆棘密布,坎坷不定的道路,虽然希望渺芒,但也是唯一的一条路,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因为已经没了退路,更何况,未来是好是坏,谁也不能轻易下结论,端看以后怎样去走。

幸福,从来都不会从天而降,想要的话,就只能自己去创造。

女皇上官温仪回来后,等月璃道完原委,上官温仪的表情别说笑了,就连平时的威严都不复存在了,仿佛突然之间老了十几岁般,那令人悲伤的神色。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几个的所为……”女皇长叹道,半晌才接着说:“我本想,如果在我的眼皮底下都学不会自保,不会收敛锋芒,那她们如何保得住这瑶国的万里河山?”

“他们几个是最令人省事的孩子,从小就成熟懂事,从来不用我说什么,可是……”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连连摇头,咕哝着,“特别是你大皇兄的性子,果断聪慧,很像年轻时的我……而明雅的性子,沉稳懂事,瞧那一言一行,俨然就是皇族女子的典范,没想到……”

月璃很想问,她是如何看待她的,可是没好意思开口。女皇把这些孩子都看成了什么,任由她们互相残杀,难道就不心疼她们,不感到难过吗?自己的孩子,怎么舍得受到伤害,痛在她们身,应该疼在母亲心的。

月璃一副心事重重,瞬间怔愣又沉思的神色,让本就聪慧的女皇,看透人心的目光下猜到了她的想法:“莫非……你因为这事而怪母皇吗?你在替她们不平吗?”

月璃长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有些失望而已。”

“对母皇失望了吗?还是为这个国家,对这个皇室感到失望?”她的目光凌厉而又充满忧伤,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母皇知道你们个个都聪明,可是生出你们这些聪明人的是我……你以为我愿意发生这些事吗?”

“一个国家的组成,皇权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权位的争夺,就连母子姐妹都可以反目成仇,多少政权的争压为了各自的筹码而牺牲旁人,自然也是可能的,而想要国家稳固,不但要牺牲,而且要会忍,忍得住别人分享权力,耐得住不能将所有一切握在手里的实感。因为,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做完……”

“武林和朝廷,根本是分不开的。很多人都知道,皇权需要武林力量的支撑,才能稳固,却甚少有人知道,武林,也同样需要朝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武林盟主,必须经过朝廷敕封,才能被承认。虽然,这敕封只是一个过场,但若朝廷故意拖延不予办理,这众人推举的‘下任’武林盟主,做起事来,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久而久之,也会失去威信。”女皇感慨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有些道理,只有坐到这个位置上,才会明白。”

“我希望……我永远都不必明白。”听到这些,月璃有些头疼,朝中江湖的事太复杂,她还是过得简单点的生活比较好。

别人她不管,也管不着,她只要她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

女皇还是很疼她的,至少让她少了很多烦恼,当她眉头紧锁地烦恼着跟女皇说了还有幕后黑手时,抬眼却见女皇嘴角带笑地看着她,状甚轻松道:“月璃,你也长大了,是该替母皇分忧解难了……”

才不!其他人惹出来的货,却让她不得安生,而且因为她的关系,她的父亲更是失去了性命,真相她已不想知道了,省得又多一个烦恼——自小过得不幸福不说,长大后更是烦恼不断,虽说她现在拥有随时可以将别人置之于死地的能力,可是,为什么连报仇都报得不痛快!

想让她累死累活的出力,想看她与那些奸臣恶奴们相斗,这样的好戏她也想看,可惜没人义务演出,想看她的,没门儿!

心中念头一动,月璃松开紧锁的眉间,对女皇浅笑道:“母皇,我可是天命之人啊,只要好吃好睡享受没男就可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是不操心的好,人家呀……天生就不是操心的命,哎,一说就觉得头好晕好晕……哎哟,不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月璃走出皇宫,面朝着蔚蓝色的天空,闭上眼,深吸一口外面微冷的空气,带着丝凉意,但充满阳光的味道,心头涌上的,是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无事一身轻,这是她的最好写照,虽然她知道,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反而是个启端。

这些人,毕竟都跟她血脉相连,谁不在了,都有些微的切骨之痛,她可以不去计较女皇曾做过什么,是不是无视她父亲的白白送死,冷眼看着她们姐妹挣扎在生死边缘。还有上官明雅,这些年受的委曲,多少次受到的明枪暗箭,却轻易的留下了她的性命,甚至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却并没有让她成为庶民,更没有让她沦为乞丐,当然,这是女皇同意,她终生不得自由,一直囚禁到老。虽然这对她做的坏事来说,还远远不能偿还其一,但她死一百次也无法偿还的债,就让她活着慢慢偿还,慢慢反省,让她在悔恨中度过残生。

她不是圣母,不是傻子,而是已看透了,上官明雅向往什么,想要什么,就让她虚空中发霉,得不到也触不到,死太便宜她了。

“在想什么?”一声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睁开眼,面前是步飞烟温和淡然的脸庞,略带些微的紧张。

月璃展颜露出灿烂的笑容,上上下下不停地扫视着他,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你应该住在我新王府的哪个院落……”

步飞烟怔愣一下,平和的眼睛中焕发出夺目的光彩,脸一红,目光飘移,“我……我……我当然住离得你最近的那个……”

“那你就住西北角好了。”

步飞烟的脸更红了,脑袋却没糊涂:“为什么不是东北或是东南?”

冷寒酷酷的挡着他那期待的小脸,面无表情道:“不愿意可以不住。”

都说风水轮流转,大皇兄死了,上官明雅倒台了,朝中的权势及大臣们,却被杜丞相一派占了优势,丞相又支持风流花俏的四皇女,而上官晨曦,却宛如失足踏实入‘冷宫’中的妃子般不受宠,不蒙恩,不见天日。

跟上官晨曦约在‘天香楼’会面,看见上官晨曦静静的站那里冲她微笑,漂亮的眼眸依旧淡然,闪着动人的波纹,月璃有一刻,觉得这样也很好。

“天寒,喝点这里的粥吧,很好喝的。”上官晨曦温柔地望着她,宠溺地将一碗粥推了过来。

月璃坐在桌边,闻了闻芳香扑鼻的粥,应道:“好,看起来很好喝。”

“月璃,如今你手里有多少人马?”上官晨曦突然间开口。

月璃有些惊讶,抬起头,“二万左右吧,怎么?”

“皇宫内外已被你控制了吧,为什么不干脆夺了皇位?”

听上官晨曦这么说,月璃脸上的笑意僵住,眸色生寒:“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而已。二姐,你最近是不是被压制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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