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墨子渊微微拧紧了眉去抬眼去看了身前那人的眼和眉,见了那人平素清冷寡淡的眉目在了这般的时候也难免显出了几分渐浓的情。欲之色,萦在了唇边低哑暗沉的嗓音随着喉间轻轻地鼓动张合了几回,在了身后之人听来那本已如墨的眸子便是已经又暗上了几分。
他的眼,他的眉……墨子渊低低地便是轻笑了几声,缓缓伸出的手掌便就着两人额头相抵着的姿势覆上了西门吹雪的脸上,稳稳当当的,掌心还带着了几分的暖意。
若是在了情人的眼里,向来却是不是西施便是潘安的,若是当一个人真是爱上了他的情人,那么,在了他自己看来,他的情人便是无论了什么时候在他看来都是极为好看的。况且,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个长得极为难看的男子,而恰恰与之相反的是,西门吹雪尚还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男子的。
就着这般连鼻息也能清清楚楚感受了出来的咫尺的距离,即使在了这般的时候,墨子渊甚至于还有了几分的闲情的细细的观察起了西门吹雪的眉目了来,剑眉,星目,幽深宛若幽潭的墨色的眸子,比之刀削还要分明凌厉的极有美感的五官,略显了凉薄的寡淡的唇角……墨子渊这一生画过了许多的人的眉目,握在了手中的画笔画过了千般或是名流士子大家的风流韵致,至了这时候,他却生生有了一种的冲动要将他面前的这个男子的所有的眉目都一笔一画的细细勾勒了出来的冲动了来。
他要比所有的人都要更清楚的记住了他眼前的人的模样。
他本决意慢慢真正退出了这士林之中,他已然厌倦了这士林之中累累的盛名,虚名浮华,与他而言,不过弃之迤逦之物,他却自然可以视之若无物,况且,与一个士子而言,一时的盛名本已经足够,再多便已是负累了罢。然而……他终于决意封了他手中的画笔,今生却只愿为了一人挥毫。
他已然是个年过三十男子了,比之西门年涨了五岁有余。如此……他却从未真正想过,他便是如何才能让了眼前的男子为了他展颜倾心而待了来。
今生便若是蒙君不弃,如此,便是为君挥毫可否?
墨子渊伸手的温暖的手掌顺着西门的脸颊极慢的顺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滑了下来,微启的双唇印着西门的唇角和脸颊之间俯身便是一个极为轻柔的亲吻了来……
西门吹雪的眸色随即便是一深,呼吸间似已有了几分的粗重,墨子渊方方怔愣了片刻,却已经被人紧紧地压在了身下,一手被锁住了的双肩竟是分毫也动弹了不得了,自己身下的灼热便随即觉出了几分与之前相较颇有了几分大力的揉动了起来,“……子隐。”神色间便似是有了几分难耐的隐忍了来。
“——唔。”恍恍然,墨子渊便是忽然仰着极为优美的脖颈终于也闷哼了一声,修长的身体竟也似弹跳出了几分,只觉得眼前好似真正有了一阵刺目的白光倏忽的闪过,那被对方握住了的灼热才堪堪被释放了出来。
——他本就是个男人,就该知道……到了这般的时候已是全然真正停不下来了。方才启了片刻的双眼已是又缓缓的敛上了眼帘,便用着极为沙哑的嗓音撇过了脸来不紧不慢的说道,“……继续吧。”
“你该是知道……你若是不愿,我便是不会强迫于你的。”缓缓磨厮在了耳边染上了几分情。欲之色的清冽冷然的声音便在了墨子渊的耳边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
“我未曾说过……我并非全然不愿意的。”墨子渊怔愣了片刻,眼神却是微闪了片刻,顿了顿,方才说道,“不过是……有些不习惯罢了。”——不习惯似个女子一般雌伏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下。
只是……这般时候,在了墨子渊看来,却也并非如他想象中一般那么让他难以接受了。
但若是……那个让他雌伏于身下的男人是他西门吹雪的话,在了这般的时候……便是做出了些许的妥协他却到底也是甘愿的。
也许,他比自己想象中于了两人之间所承之诺陷入的还要深许了几分。
——如此,便是……继续吧。
……
虽是这般说道,然而当了身后的那处被了一根指尖略带了薄茧的手指的指甲轻轻刮过的时候,身体终于还是忍不住瑟缩了几分,那双微微张开了些许的眼中已是泛出了几分的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