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暖带着弟弟才下到二楼转角,就被人从后拉住。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孔雀男无疑。
黎小暖有些恼怒,一甩手臂,回身骂道:“你这人怎端的这般无理。都说方子我不卖了。还有,若想买方子,就按我说的来。现在,我们要回家去了,家中真有病弱父母。”
孔雀男却不管不顾挡在黎小暖身前,他急道:“买,我买方子还不成嘛。你这人无礼就算了,还那么凶。本公子怕了你啦,就依你五百两银子买下方子。现在,你跟我回去将方子写下。”
黎小暖无语,虽说能卖方子是好,但现在真不是卖方子的时候。再说,小刚筐里还有二百两银子,回家晚了会有危险。
因此,她不客气的跟孔雀男说道:“我们现在没空,要回家了。若你真想买方子,明日到藏百草医馆等我。”
孔雀男纠缠着:“你这人怎么这样,本公子都纡尊降贵出来追你,也答应五百两银子买你的方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黎小阳护在小暖身前,毫不畏惧道:“公子,我姐因怕家中父母等得着急,今日不便将方子写给你。你若真想买方子,请明日一早到藏百草医馆等着。明日我们带父母去那看诊。”
这半日他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这些有钱人并不可怕。你只要占理,方法又得当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不过,这前提是,对方是讲理之人。
看黎小暖姐弟三人的样子,孔雀男就知今日买方子无望。因此,他不再纠缠,将道让出来。在黎小暖临去前,他警告:“你们明日最好真在藏百草。若是骗我,就是将这府城掀翻,我也要把你们找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孔雀男一改阴柔傲娇的作风。他表情阴狠,语气寒凉。黎小暖惊得一哆嗦,小刚下意识牵上她的手,握得有点紧。小阳则全身戒备,将二人护在身后。
好在,说完那话,孔雀男就转身上楼。看着依然骚包的背影,黎小暖心下肯定:那孔雀男什么的,统统都是表象。真不知道惹上这样的人,今后还能不能甩掉。
待那孔雀男消失在楼梯转角,小刚才长长舒了口气。他拍着胸口说道:“姐,刚刚吓死我啦。那公子真可怕,我背后都湿透了。”
黎小暖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他:“怕什么,咱又没做错事,他还能吃了咱。回去吧,如今天色已晚,东西也买不成咯。”
姐弟仨从宾至如归后门出去,特地绕到之前的饭庄,跟那位小二招呼说今日来不及吃面,明日再来。那小二依然乐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说随时欢迎他们来。姐弟仨随意买了几个馒头,祭奠了五脏府,才赶回家。
宾至如归,三楼书房里。之前的人都已离去,只剩下卫昪卫昱两兄弟。卫昪看着一身孔雀蓝的弟弟,蹙眉道:“你就不能换身别的颜色的衣裳?”
卫昱无所谓的耸肩,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道:“这颜色好看。为了染出这色,我可花了不少钱呢。”
卫昪见他如此,也不强求。他起身坐到书案后,拿起账册,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为何非要买那奶酥方子?”
一听这话题,卫昱瞬间来了精神。他直接趴到书案上,双手撑起下巴,侃侃而谈:“我之前就为那些母羊怎么安置烦恼,看着那些羊奶就这么浪费掉觉便得可惜。然后,就听到那村姑说什么奶酥啊,煮羊奶的,我就觉得找到了一个新的赚钱路子。我刚刚让人挤了羊奶,按着那村姑的方法试着煮。等下我们都喝喝,看是不是真的去了腥膻味。”
“行啦,你就说买方子的原因就成。”卫昪摇头,这个卫昱说话从来没有重点,还总跑题。
“琪琪喜爱饮奶,但又嫌奶膻。”卫昱说着有些不相干的话,一副烦恼样。
“所以,你这是为了讨好父亲妾室的表侄女,才逼着人家卖方子的。”卫昪磨磨后槽牙,想着干脆将这不务正业的弟弟拍死算了。整日里什么都不干,就爱收集产奶的母羊。
卫昱却不同意卫昪的说法,他站起身,双手撑在书案上居高临下的对卫昪说:“哥,我那是顺带讨好。你说,我若是将方子买下,是不是咱家的宾至如归都能出这款点心。我这都是为自家生意着想呢。”
卫昪揉揉额头,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赶紧敷衍几句,将这跳脱的弟弟哄走。“哥知道了。现在,你回房好好想想,等方子到手后,要怎么把它扬光大。”
卫昱心念一转,点头应下。临走前,他道:“哥,你悠着点,别只顾着生意,将我嫂子给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