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甩西,楚夫人还在儿子的卧室门前转悠,她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进去喊他起来吃饭?
楚豹良从早上回来后,就一头扎进卧室里,狂睡特呼,雷打屋塌也不醒。 楚书记中午特地抽出时间回来一趟,想跟他谈点正事,可这小子就是不醒来,他们知道他实在是太累太困太乏了,也不忍心叫他,索性让他睡个够。
看看时间都到下午三点多了,楚夫人再一次热了饭菜,痛下狠心,把这小子给叫起来了。
“哦,这饭可真香啊!还是家里的饭好吃。”楚豹良大口地吃着,不时地夸赞母亲的手艺。
“你慢点!慢点吃。”楚夫人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上前来摸着儿子的头,泪湿眼眶,“这以后就好了,你又可以天天吃到家里的饭菜了。”
“什么?您说什么?”楚豹良差点噎住。
“哦,你爸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呢,你这次回来啊,就用不着再回那山里去了。听说好像把你安排到团市委上班的,这次你爸也卖了一次老面子,让他们直接给你弄个团市委书记的职务。。。。。”
“噗——”楚豹良一口饭菜全喷到了楚夫的身上。
“这,你这孩子,我这说正经的呢,你干嘛笑啊?看刚换的衣服——别再呛着了!”
“我说妈,敢情这官就是我们家田里收的呀,怎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说我,刚进机关才工作几天呀,就升那么大的官,这不合适吧?”
“你这孩子,你知道什么呀?哎!我可告诉你啊,你爸呀,再有两月就到龄了,现在不给你安排好了,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谁说你刚进机关呀,你不是被下派到山里去工作了吗,这不差不多有一年了吗?这是符合提拔干部的规定的。你说,那李市长的二儿子,那比你还小呢,也不就挂名下派了一年,他还一天班没去上呢,人家回来不照样给安到市委组织部,做了一个科长吗?”
“哦,照您这么说,咱这里进棺材之前再招个手,来个最后的疯狂啊?”
“呸呸呸!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嘴没把门啊,什么棺材、疯狂的,尽瞎说!”
“我看我爸这是在犯错误,说好听的叫突击提拔,难听的就是最后的疯狂。那要照您这样说,那时东然和殷由之他们不都得提拔啊。”
“你这孩子,吃自家的饭,干嘛管别人家的闲事啊,这话可不能乱讲的啊,你以为升官那么容易的啊,你这次啊也是凑了这么个机会。听说你们那个开山凿道的事情啊,经上下那么一传,名气还不小呢,你爸也就是利用这一点,让地方上报你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又把你评为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这才有了提拔重用的底子啊!”
“什么什么?我是见义勇为先进个人,那人家时东然是什么呀?他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了,还。。。。。。我说这帮人也真能瞎掰,亏他们想得出来!这不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楚豹良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说。
“哎——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不吃了!”
“我说你这孩子,这各人有各人的道道,你还怕人家做不了官啊!告诉你啊,听说,你爸下来以后,很有可能就是时东然的父亲来做这个位子,这上面啊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那人家的官升得肯定比你要快多了。再说了你下崖采药草救人这件事,那也不比他时东然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