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进言殿偏殿,蒙安满目血红,僵直的坐在角落处的木椅之上,杀人的目光盯在地板之上数久,连眼睑未曾眨上一眨,睫毛未曾动上一动。
秦丞相尽可能的镇静,可端着茶水的右手战栗不已,七成满的茶水都被洒出不少,滚烫的热茶落在秦丞相手背,烧的皮肤一片火红,却依旧未能引起秦丞相丝毫的注意。
瓮宇达则两手背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满心的焦急,时而跺脚,时而拳掌相锤。
吴老如常的坐在轮椅上,眉头微皱,伏在案几,瞧着那张写有秦珊生辰八字的纸片,不停翻动着几块森白的骨头,认真的推演着什么。
“哎!不通啊!不对啊!”吴老发出了叹息。
“到底如何?推算出了什么?”瓮宇达听到吴老终于发出了声音,连忙小跑过来。
“没有,老夫实在推演不出秦珊的命数!”吴老摇了摇头。
“依你的本事儿,怎么会推演不出来?我不相信!”瓮宇达急恼的跳脚。
“真的推演不出来,看不清,算不明。”吴老摇头。
“我出去一下!”如雕塑般的蒙安突然起身,抛下一句话就要转身出去。
“你要干什么!”吴老把身前的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蒙安!不要胡闹!”瓮宇达也出声怒斥。
“师父!吴老!求你们别拦我!就是拼了命,我也要把秦珊师妹完好无损的从东厂带出来!”蒙安跪了下来,七尺男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
“胡闹!闯东厂,那是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吴老气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是又如何!就算千刀万剐,只要能救出秦珊师妹,我无怨无悔!蒙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妹受苦,却什么都不做!师父!蒙安在此拜别,若蒙安身死,不能再伺候师父身侧,望师父莫要伤心!多多保重!”蒙安俯身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碰碰”作响。
“蒙安,你!”瓮宇达指着一个劲儿磕头的蒙安,气恼的说不出话来。
“蒙安,珊儿一定没事儿的!绝不会有事儿的!皇帝陛下已回内宫休息,咱们外臣无法求见,可等明日天一亮,见到了陛下,咱们就能把秦珊接出来!”秦丞相起身,来到了蒙安身边,伸出双手,要把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的蒙安拉起来。
“不要碰我!你凭什么拦我!你根本不知道,秦珊是一个多好的姑娘!你可以不着急,可我蒙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珊师妹在东厂受折磨,我却呆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蒙安发疯了的狂喊着。
“啪!”一个巴掌扇到了蒙安的脸上,秦丞相打在蒙安脸上的手掌哆嗦着,声音颤抖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着急!秦珊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能不知道!我能不着急!”
蒙安愣住了,瓮宇达也愣住了。
“秦珊的确是秦丞相唯一的女儿,因为秦珊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老朽从未向任何一人提及。”吴老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不要闹了,要去东厂,也是老夫去!毕竟老夫是陛下的老师!有这个身份,东厂的人不敢怎样。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准有任何行动!老夫去去就回!”吴老说着,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大门走去。
“吴老,你的腿!”三人均震惊的瞧着健步如飞的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