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重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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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猜作品

一刻响不停电话铃声就像是外面滴滴答答雷雨,听得人有些憋闷。

顾双城端坐珠宝鉴定机构一个等候室内,这个珠宝鉴定机构今早是异常忙碌,接待人员送来两杯热茶之后就推门消失了,陆子曰拿起茶碗,刮了一下漂浮碗中茶叶,瞅着顾双城神色,问道:“究竟是什么好东西?我家这位世伯,从来不轻易帮人做鉴定。”

“这雨什么时候停?”顾双城不耐烦敲击着桌面,双眼凝视着等候室墙上挂着一些抽象画,脑子里有一根筋络突突跳着疼,等候室门半开着,外头电话铃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

陆子曰走到窗前,瞅了瞅天空中翻滚灰云,说:“恐怕今天停不了。你太太回老家,怎么不带上你?”

“她肯定有事情要做。”顾双城手边放着一个青色长方形锦盒,陆子曰转过身来,“等做完鉴定,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顾双城看向面色沉敛陆子曰,“不要再说诋毁言战话。”

“我对你们关系没有任何敌意,现木已成舟,你非她不可。我也希望你们过得安稳幸福。”陆子曰靠窗口,侧过头去看向这城中雨色霏霏。

“……今天言氏五矿会跌得很厉害。”顾双城提醒道,她顿了一下,眸色深冷道:“言战可能要动言齐。”

——城中雷雨滚滚来,老家却是天高气爽,骑马背上,端看离离草原,言战双腿夹着马肚,清脆喊了一声:“驾!”

一身纯黑色骑马装套言战身上显得英姿勃勃,她拉了拉缰绳,扬起马鞭,指着前方缓坡说:“就前头比箭?”

三位叔公闲悠悠骑着老马,走言战身后,言齐和几个堂兄远处斗马,言赋和十几位叔公们挑出来资质尚佳男孩儿正驯马,言战和陈非就陪三位叔公跟前,闲聊打趣儿。

马儿嘶鸣声从那群热汗淋漓男孩儿圈里传出来,四叔公指着那匹不停把男孩从背上抖落下来金棕色烈马,说:“那匹马叫,是你大哥亲自选。它还是个小马驹时候,性子就烈,不让人上背。”

“都长这么大了?”言战握住缰绳,言忱过世前曾说过,等到了开春,就要撂下手头工作,来老家马场骑着跑一圈,说这话时候,言忱眼睛里兴奋是那样真切,然而没多久……言战叹了一口气,“只认大哥一个人。”

二叔公一脚踹言战那匹马马臀上,喊道:“老三,你去试试?再不让上背,就该送去农场拉磨了!”

“二叔!”言战哭笑不得,她是多少年没玩过驯马了,这活计危险得很,她如今拖家带口,万一摔个脊椎脱节,回去不得让顾双城红着眼睛骂个千遍万遍,一想到顾双城,她心里就是酸甜难当。

马儿小跑着到了驯马场,男孩儿们见言战过来了,个个都有些紧张,纷纷押住屁股底下烈马,不让自己言战面前失了面子。

“姑姑,你过来干什么?”言赋满头大汗问。

“改写命运啊。”言战一脸严肃坐马上,高高篱笆外观察良久,“你们都驯不了?”

“我们都试过了,不行。”男孩儿好奇盯着言战脸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个男孩儿说:“我还是头一回见着您本人呢。”

“不吓人吧?没长两个鼻子,三只眼睛,一张吃人不吐骨头血盆大口吧?”言战笑着问那男孩儿道。

男孩儿被窘得脸红,其他男孩跟着笑了,言战从马上下来,“我今天可是舍命,来陪你们这群君子。”

“你干什么?”言赋拉住言战胳膊,“我打算叫师傅把牵下去了!”

“三位叔公看着呢?”她走到马头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言赋汗涔涔手,“我们先走一圈,培养一下熟悉感。”

“姑姑……”言赋也反手握住言战手,姑侄俩就开始绕着驯马场走路,走了一小段,距离那些说说笑笑男孩儿有些远了,言战就开口问:“我去尼泊尔那几天,言齐吞了我多少?”

“……”言赋看向言战兴致盎然眼神,“言氏纸业旗下七家公司,两大五小。先前资金运作就有点问题,你一走了之,我光顾着那几家投资公司了。”

“其中有一家公司不是刚研究出来一款很实用纸尿裤吗?你二叔吞什么不好,非得吞我纸尿裤?”言战摇摇头,言赋轻笑出声,说:“是用黄金叠出来纸尿裤。”

“扶我上马!”言战说。

“不行。这马是刚上背乖,走几步就摇摆不定了!”

“那是个爱跳舞马。”

“……”

辩驳了半天,言赋无法,只好扶着言战上了这匹膘肥体健烈马,“你行不行?”他立刻叫来那些一旁歇息专业驯马师,所有人将言战和这匹马围成一圈。

“行。”言战坐上就不动了,原本还摆头摆尾也不动了,驯马师们原本想开口指点,这下也无话可说了。“这马又高又壮,长得还挺帅。”言战抱着马脖子,用五指梳理着它鬃毛,靠它脖子上蹭了蹭脸,“嗯,很有弹性。”

侧了侧头,一对深邃马眼驯马场里来回观望,似是不大喜欢言战触碰。言赋拉住缰绳,抬头看了言战一眼,小声说:“别骑了。”

言战没答话,伸出手去,把言赋手上缰绳拽过来,“上马了,就得骑着走。”她黑色手套边儿上是一圈修饰粉色蕾丝,言战指了指言赋眉心,“松手。”

这时候从云层里窜进来一小片阳光,言赋仰起头来,看向坐马背上言战,他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他早已过世父亲,言战抿唇时候有些像言忱。

“猎阳,猎阳?”言战喊了两声这匹马名字,马儿不动,三位叔公站驯马场外,四叔公有些担心,就说:“实不听话就别骑了。”

“言战就爱骑不听话啊。再说,驯马师都呢,怕什么?”三叔公笑得爽朗,二叔公皱着眉头,倒是未发表意见,陈非很是担心,顺着高高篱笆走到言战旁边,隔着篱笆,他开口道:“小心点儿。这马杀气真大。”

猎阳打了两个喷嚏,看了陈非两眼,陈非开口道:“剧组上次拍古装剧,有个女演员就是从马上摔下来,后只能换演员。”

“三叔公,你听见了吗?”言战握住马鞭,指着三叔公问。

陈非一惊,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三叔公指了指耳朵,笑着说:“听见了!”

“要是我从这马上摔下来,后,是不是也得换个言战来骑?”言战拨了两下猎阳耳朵,双腿夹着马肚,原地转了三个圈,猎阳表现不温不火,言战侧过头去,看向坐一匹十分安分老马上三叔公。

二叔公不吱声,四叔公没回过味来。

“……”三叔公面上无话,但那张满是褶皱脸上是一一闪过各色神情,言战是用马鞭柄指着他说话,言辞不是玩笑口气,甚至有些凌驾于长辈之上失尊。

“有上马,就有落马。这是人之常情。”言齐不知何时骑着马慢悠悠晃过来,跟他身后木云歌和言式微穿着枣红色骑马装,母女俩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言战眯着眼睛,看向言齐,言齐也半眯着眼睛,看向言战。

两人目光像是晚冬削尖了悬檐下冰溜子,扎得场所有人,冷一阵,寒一阵,就连横亘两人之间马匹也初现一点不安,马尾不再摆动,马眼不再眨动。

男孩们都坐马上,没有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个个都有些紧张看向一脸无澜得言齐,和同样一脸无漾言战。

“驾!”言战娴熟拉着缰绳,一马鞭落猎阳身上,马蹄声阵阵,雪白蹄子踏着幽幽绿草,十几个驯马师围成一个大圈儿,全都跟身后。言式微盯着马背上颠上颠下言战,又看向和言齐并排坐马背上三叔公,心下了然。

家族内结党成派得多了去了,哪一家和哪一家对盘,哪一家和哪一家是死对头,大家心里都有明镜。三叔公当年是一心扶着言齐上马,可偏偏后继承人变成了言忱,言忱骤然离世,他二度想扶言齐上马,没想到是被言战压了一头又一头。现如今,无论是族内宗亲,还是各种连着宗亲大大小小亲眷,偏向言战这头一年比一年多,三叔公眼里,言战是个太有号召力人物,她已经成为言氏家族代名词,尤其是一拨上来小年轻们,哪个不是拿言战当榜样看得崇敬着!她一枝独秀了这么多年,真是太出格了!

几个堂兄看着言战马背上英姿驰骋模样,都打趣道:“老三要是个男人,如今早就给咱们言家开枝散叶了好几拨了,小孩儿满地爬都有可能。”

“是啊,她就是个没长胡子男人。要是突然有小孩冒出来管她叫爸爸,我也不稀奇。”

“真怀疑我们家老三是不是男扮女装!哈哈!太太小姐们都爱啊。”

说来也怪,几个上了年纪堂兄从来不把言战当女人看,跟言战走得近亲贵们,几乎都把言战危险系数调得比男人还高,一旦有合作,大多是从头谨慎到尾,跟言齐有合作话,反而不会如此紧张。

“一帮混小子!”四叔公啐道,几个堂兄哈哈大笑,四叔公远远望着开始上下翻腾猎阳,又盯着言战似是带着浅笑那张脸看了一会儿,担心越发加剧,他指着那些一旁观看男孩,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护着去!今儿是来比箭,不是来驯马!”

“是,四叔公。”男孩们齐齐喊道,又都向言战那边跑去。

从云层里窜出来日光渐隐渐现,一次次昂起来马头充斥着骄傲和愤怒,言战坐猎阳上,颇有些无奈用马鞭拨弄着它脊背,摔一次,她就坐正一次,摔两次,她就坐正两次,如此反复了几次后,猎阳就开始“后空翻”了,惊得言战差点连前几天吃得蛋糕都得吐出来,她冷着一张脸,不多时,猎阳就开始撒开 蹄子野跑了!

“都别跟着!”言战吼道。

猎阳跃过驯马场篱笆,向远处山坡奔去,言战笑道:“我看你能逞几时痛!”

上坡路不好走,言战几欲倾斜,差点从马屁股上滑下去,猎阳嘶鸣声已经响彻整个马场,它不停昂起马头,企图甩开黏它背上还不停发出轻笑声言战。

勉勉强强上了坡,言战使劲得了两下缰绳,她看向远处蒸腾着水汽山川湖泊,老家这个跑马场地段是她和言忱一起选得,有山有水,算不得跌宕错落,不过是玲珑有致而已,直升飞机上俯瞰整个跑马场就能看出这个跑马场玩味之处——整个跑马场大概轮廓似是个一头长发美人儿。

“驾!”言战拍拍猎阳马头,上坡路走完,要走下坡路了,言战拽住缰绳,想小山岗上跑一圈,猎阳偏偏不理会。

众人远远瞧着,一人一马就僵持小山岗上,互不相让。

——等候室内陆子曰听顾双城这么一说,就立刻打开手机查看。早就开盘了,言氏五矿暂时并没有什么异象,他看了一眼顾双城,“你父亲言齐你和言战去尼泊尔期间,大肆吞并言氏纸业。言战回来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我还以为……”

顾双城轻轻摇了一下头,“她坐书桌前算了算言氏五矿净利。”

“你现可成大贵人了。”陆子曰连忙通知自己秘书刘醒,顾双城眯着眼睛瞅着外面雷雨,脸色比刚才加阴郁。

陆子曰嘱咐完刘醒,“你又怎么了?她动得是言氏五矿,影响不到你。”

“……没什么。”话落音,等候室门被推开,陆子曰笑着说:“世伯,你总算是来了。”

来得是一位年过六十老珠宝鉴定师,他招招手,说:“我们去鉴定室。”

“谢谢您。”陆子曰和顾双城一前一后跟着他走进鉴定室,望向那些精密仪器,顾双城从锦盒里拿出那串樱桃形血钻项链。

“……”陆世伯有些激动抚摸着那个切割得神似樱桃,“这是姚千山先生当年为外国王室打造,这项链怎么你这儿?”

“有什么特别来历吗?”顾双城问。

“我来看看……”陆世伯不似刚才那般疲于应付,认认真真检测了半天,又大喜道:“是真品,是真品。我小时候博物馆见过。说来历也没什么,只是我很喜欢姚千山先生作品,它就叫,这是实打实血钻,纯度非常高,价值连城啊。”

见陆世伯反复观摩样子,顾双城叹了一口气,陆子曰小声问:“有什么可稀奇,言战首饰里,价值连城多了。”

“不是她。 “顾双城看向陆子曰,“是言忱。”

——“马是言忱,言战能坐稳。”众人都是一会儿欢呼,一会儿担忧看着山岗上和猎阳搏上搏下言战,四叔公见言战一直坐得稳当,就不像先前那样担忧了。

三叔公听见这话,开口道:“嗬!天下是言忱,言战都能坐稳,何况是区区一匹马呢!”

一句话冷冷撂下来,大有斥责言战有功高盖主之嫌,几位堂兄听见三叔公话,也没再嬉笑,他又道:“外面人都说,言家男人都死绝了,要她一个女人撑着脊梁骨,爷们儿个个都是佝偻软脚虾!”

言齐笑了笑,“三妹爱出风头,事儿是我们做,赞誉荣耀她去领,女人嘛,我们总得多担待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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