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一个人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一阵风起,一片树叶吹打在朱砂的脸上,朱砂这才回过神来,再往前方看时,白九誊已经把云半夏拦腰抱起,往内室的方向走去了。
白九誊抱着云半夏转身时的完美侧脸,让朱砂再一次惊呆。
怎么会有那么一张好看的脸?简直是人神共愤嘛,长的好看也就罢了,声音还那么好听,简直……简直是……
那人现在就抱着云半夏往内室走去,抱着云半夏…腼…
不对,那人抱着的云半夏是郡主呀,她怎么一下子被美男的俊容所惑,就这样把郡主给交给别人了呢?她该死呀。
原来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是采花贼!
反应过来的朱砂马上往内室跑去,大胆的冲准备将云半夏放在榻上的白九誊吼道:“你这采花贼,马上放开郡主,否则,我要叫人了!揍”
阿丙送伊心回房,伊心就住在牡丹阁后方的偏房,应当会很快回来,只要她能撑一回儿,阿丙回来之后事情就能解决了。
心里想到这里,朱砂底气又足了些。
白九誊把已经醉得不醒人世的云半夏放在床上,又伸手将她的双腿扶直。
朱砂急的眼睛充血。
“我刚刚不是说让你放开郡主了吗?你还敢碰她,我真的要叫人了哦!”
“朱砂,你是想叫谁?”白九誊慢慢的转过身,温和的语调中透着几分揶揄。
采花贼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待白九誊终于转身,屋内明亮的灯光,照亮了白九誊的脸,也将他的脸映入朱砂的视线中。
还是一样的俊美如神邸,可是……这张脸怎么看怎么熟悉,这采花贼怎么长得这么像……白九誊呢?
一个假想钻入她心底,朱砂眯眼打量他试探的问:“你是?”
“十年不见,你的记忆变差许多!”
果然是他。
朱砂惊了,指着白九誊鼻子的手指在颤抖:“你……你真的是九爷?”
“如假包换!”白九誊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是白九誊耶,云半夏念了十年的白九誊,现在人家重逢了,她是不该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可是……
“九爷,奴婢能问您一件事吗?”朱砂刚刚转身,又不放心的转了回来,一张纠结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什么事?”
“您已经成亲了吗?”迟疑了一下,朱砂还是大胆的问出了心底里的疑惑。
白九誊挑眉。
“没有!”
“那您现在有未婚妻吗?”继续追问。
“有!”
“什么?”朱砂激动的叫出了声。
白九誊坐在榻边,握住云半夏雪白的柔荑:“十年前就有了!”
虚惊一场,朱砂捂着惊魂未定的胸口。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
“这一次,九爷还会像十年前那样离开吗?”朱砂咬牙质问,如果这一个问题他回答不出,前面两个问题都是白问。
白九誊微笑的抬头。
“不会!”
朱砂松了口气,心头的大石落地。
只要不再发生十年前的事情,她就可以放心把云半夏交给他了。
“多谢九爷!”朱砂夸张的低头冲他行了一礼。
“如果问完了,就去准备水、毛巾还有茶水!”
“是!”朱砂欣然答应,马上就跑走了。毒后狠倾城
醉得不醒人世的云半夏,突然张口在白九誊的手背上咬了一口,惹的白九誊低头睨向床上的人儿。
“好……好好吃!”云半夏咂了咂嘴,呓语般的呢喃了一句。
“……”
看着手背上出现的两排密密的齿印,白九誊哭笑不得。
这小女人心还真狠,那两排齿印几乎都咬破了皮,血丝从齿印上冒了出来。
两排齿印,就是这小女人送他的见面礼,真让人难忘!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扰了睡梦中的云半夏。
卷翘的长睫如羽翼般颤抖了几下,沉重的眼皮缓缓掀开,露出底下乌亮的眼珠。
她的眼睛仅睁开一条缝隙,下意识的看向窗子的方向。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了吧?
她挣扎着起身,头一阵昏昏沉沉的,很是沉重。
手指按了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脑中一片混沌,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她坐正了身体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以往她醒来的时候,朱砂和伊心两个早就在她的床边等待,现在她的卧室内空无一人,应当是她们两个也醉的不醒人事,睡到日上三竿了吧?
轻咳了一声,感觉到嗓子干涸难耐,一阵口渴,于是她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去找水喝。
未醒过神的她,没注意到床边的椅子,冷不叮的整个人撞了上去,害她整个人被绊住,身体往旁边倒去,踉跄了好几下,她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怜她的小膝盖一下子就淤青了。
卧室外的朱砂,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进来,紧张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半夏扶着床柱坐了下来,有气无力的指着刚刚害她跌疼的椅子:“这椅子怎么会突然在这里的?”
朱砂没有回答云半夏的话,而是先四处看了一眼,待发现房间里只有云半夏一个人时,她满脸奇怪。
“郡主,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说什么呢?除了我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吗?”云半夏白她一眼。
她的膝盖是真的撞得很疼,她也没有精力去想朱砂的话中之话。
“哪里会有别人,只有奴婢啦,对了,郡主您是想做什么?”朱砂的把椅子拉走,以免云半夏再一次被撞到。
“倒杯水给我吧!”这一恼,嗓子干的更厉害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沙哑。
“好。”
朱砂答应着赶紧去倒了杯水给云半夏。
温热的水,滑入口中,抚慰了她干涩的喉咙,平复了她狂躁的心。
“伊心呢?”只有朱砂一个人,并未看到伊心的影子。
“昨晚她比郡主您喝的还要多,现在还没醒呢,早上才刚吐了一次。”
果然!
伊心这个小酒鬼,遇到喝酒,总是会这样,可以想象阿丙照顾伊心时的窘态。
“对了,昨天晚上,我没事儿吧?”云半夏试探的问了一句。
现代十八年,古代十年,她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所以无从知晓自己的酒品,见过无数醉酒失态的人,她心里有些后怕。
但见四处整洁,她应该没有太过分吧?
“没……没有!”朱砂扯了扯嘴角,心虚的回答。“您一沾床就睡着了。”
要说云半夏的酒品,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