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已渐过,黎明,天色蒙蒙,雾,雾茫茫!
他一瘸一瘸的走,他的脚步有力而沉稳,他的背上扒着她!
她已醒,但她的眼睛还是闭上的,也许,人就这么一直的闭着眼睛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不用去面对,也不用去想!
然而,只要活着,人是不能够永远的睡下去的!
除非是死人!
笑天的脚步已停下了,他仿佛已感觉到她那细微的举动,他侧了侧头,然后柔和的道:
“醒了?”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关怀之意。
她的眼睛依然是闭上的,没有一丝回应的意思!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又响起,道:
“我知道你已醒!”
小画仿佛真的还处于晕迷之吕,然而,笑天知道,她已醒了。
她不打算话语,他只好一动不动,也不再话语!
仿佛只要可以,他永远也可以保持这个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回应,她的声音满是伤悲,她道:
“是的,我醒了,但为什么不能永远的睡下去!”
笑天沉默了,也不知过去多久才道:
“人是不能永远睡下去的!”
小画闻言,眉宇间透着深深的疲惫,眼睛之中闪过一丝迷离,道:
“所以我醒了!”
笑天的声音突然冰冷之极,仿佛严寒之中的冰雪,他冷冷的道:
“我已帮你杀了他!”
谁?他杀了谁!
当然是莫家家主!
她的眼睛又红了,眼泪一点一点的涌出,过了片刻才道:
“谢谢!”
笑天叹了口气,既而又冷冷道:
“他该死,莫家的人都该死,所以,你不用对我存在什么感激!因为,没有你我一样会杀了他,他注定要死!”
小画的眼睛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她越显的脆弱了,她的声音抽咽着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没有你,我根本杀不了他!”
她哭了,他的心却是莫铭的被刺痛了!
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从他的身上慢慢的下来,一双美丽而无神的眼睛看着这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他的眼睛更柔和了,他的语气也柔和了,他道:
“前面很危险,你将何去何从?”
小画眼睛露出一丝迷茫,然后用一种凄凉的而伤感的声音道:
“危险?我已经无家可归了,难道你要丢下我不管吗?”
她的眼睛更红。
他的心却更痛了!
过了许久,笑天才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真的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付出生命,也即是死亡!甚至我,也不能把握得了的死亡!”
小画闻言,眼睛之中居然没有露出半点的惧色,她道:
“你要去杀莫家的人吗?要去杀莫家老祖吗?”
笑天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血色,眼露暴戾之色,狠狠的道:
“只要是莫家的人都该死!”
小画的眼睛没有一丝神情的看着他,道:
“你不怕死吗?”
笑天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道:“怕,但我更怕痛!”
他怕死!然而,他更怕痛心痛!
他不能不去,不得不去!
她仿佛听明了他的话!
小画的眼睛露出坚定之色,道:“我也怕痛,怕的要死,所以,我要去,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