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与官寒回到颜府。麺魗芈晓
距颜府大门不足几步,官寒停下脚步,嘴角生起一抹笑容,冲落云曦说道:“姐姐,快进去吧!”
“你不进去?”落云曦问他。
这些天,官寒很少留在自己身边,似乎并不怎么愿意来颜府。
官寒淡淡说道:“我就不进去了。轹”
他说完,转身离开。
落云曦凝望着他的背影,颀长的身姿显得有些寂寞凄凉,她心中不免一动。
从三姨娘那得知,当年母亲确实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战乱时,那孩子有没有保下来也难说,怕伤了她的心,所以一直没提箜。
由此,落云曦几乎能确定官寒的身份了,可是,官寒却不愿意与颜家相认,只承认她这一个姐姐,这倒也叫她感到无奈。
落云曦进了颜府,不远处,官寒也站在拐角,望着她的方向。
姐姐,这是一个多么亲切的称呼!
当初,他被义父带进军团时,军团在和月帝月宇的掌控下,他不得不自毁容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一步步爬到首领的位置,他早就失去了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感情。
只有姐姐,那个可能与他一样在苦难中挣扎的姐姐,常在午夜梦回中出现,向他低泣求救,让他无比坚定了走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而姐姐,落云曦,比他想得要坚强得多,也幸福得多。
半个时辰后,君澜风赶到了颜府,他没走大门,避开颜府众多侍卫,潜进落云曦的院子,在颜家,她拥有一间有四进院子的宽大开阔空间,下人虽多,可个个谨守礼法,丝毫不乱。
午后未时过,落云曦在房内小憩,院里下人远远地守着,故而没看见一袭紫衣的君澜风匆匆进来,熟练地翻窗进了主房,并掩上房门。
他动作虽轻,落云曦却听见了。
原本就没睡着,这会儿索性直接翻起身,看向他,见他脸色凝重,心中猜到他所来何事了。
“颜容娇走了。”她径直开口。
“我知道。”君澜风眉目微冷,“一早,我奉圣旨去京郊军营办事,没想到是被他调开了,将颜容娇给释放了。刚得到消息便立即赶了回来。”
“不是说他与我娘少年情深吗?竟然说放就放了意图对我娘图谋不轨的人。”
“身为帝君,很多事情也是由不得自己。”君澜风沉声说道,“华皇子在和月做过的事情令皇上很是忌惮,他的人情不好不卖。”
落云曦轻勾薄唇,她倚在引枕上,一头乌黑的墨发披垂下来,有如一汪无际的瀑布,清冷的声音从红唇瓣间吐出:“血鹰么,他对杜晴烟倒真的用心。从前就为了她,三番两次地针对我,甚至不惜请来骷髅军团的人对付我,现在,更为了她去救颜容娇,呵呵,真是痴心一片!”
君澜风凤眸危险地一眯:“早在他对你动手的时候,我与他的恩义也便绝了!现在所维持着的,不过是两国表面上和平的邦交!”
否则,他早就不容血鹰活到现在了!即使,他对自己仍然很尊敬,可他也不能容忍这样一个想对付落云曦的危险人物存在。
“等颜容娇进了和月境内,我再想办法将她擒获。”君澜风说着坐到床头,捧起她一绺秀发,轻轻摩娑。
正这时,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春柳的声音:“小姐,醒了吗?”
许是听到屋里动静,她才敢走过来询问。
“嗯。”落云曦懒懒答道。
“国公爷适才过来请您过去,需要奴婢进来替您打水吗?”
落云曦想到必是为颜容娇的事,说道:“不必了。”
她根本就没睡,便披起外衣下了床。
“今晚颜府设三桌流水宴,也邀请了京城名戏班子在府内献演,皇帝也会来,说上次冤枉了你陷害太后,要向你赔礼道歉。”君澜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缓缓行过来,蹲在铜镜前的落云曦身侧,看着她镜内如花般鲜艳的容颜,脸色柔和,伸手环住她的腰,与她挤在一个矮凳上。
“不挤么?”落云曦一手抓着头发,好笑地问。
君澜风将唇凑在她耳畔,眼光却望着镜里相依的两人,低低道:“提防着她,她原本就不喜欢颜容倾。”
“嗯。”
“你说,我何时向颜家提亲呢?”君澜风忽然问道。
“这太快了吧,你不是才和颜家解的婚约吗?”落云曦愕然。
“是的,可是当初君颜两家订婚,原本就没指名说是哪一个,只是履行上辈的婚约罢了,而今你才是颜府正宗小姐,我就应该跟你订婚。”
君澜风说着,嘴角生起一抹狐狸般狡滑的笑。
“那可要看外公允不允了。”落云曦微微一笑,“依我看,你惹得他们那样生气,只怕不答应。”
君澜风紧张得眉头一跳:“不会吧?”
“那要看你表现了哦。”落云曦笑得很开心。
“不会的。”君澜风看了她半晌,莞尔一笑,“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君澜风的女人了,看谁还敢娶你!”
落云曦嘴角轻抽,想到一件事,问道:“端木奇在军营如何呢?他老是向我抱怨太累。”
“累,那也要抗着。”君澜风淡淡道,“他还向你抱怨了?那还得加重他的训练量!”
落云曦赶紧摇手:“别别别,你还是给他放宽些吧,他到底还没有适应。”
“那可不行,他年纪有这么大了,再不苦练怎么行?你心疼他?”君澜风皱眉看着她。
落云曦咬牙说道:“不是,他是我朋友,我为他求个情,行么?”
君澜风微抿唇:“求情?可以呀,要拿出你的诚意来。”
落云曦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
“君澜风,你想要怎么样?”
君澜风将脸凑过去,在她滚热的脸颊上蹭了几下,笑嘻嘻道:“左亲三下,右亲三下。”
“轰!”落云曦一张脸通红一片,这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脸颊不由滚烫滚烫。
“只有一次机会!”君澜风催促道。
落云曦死死瞪住他:“我记住了,你这个得寸进尺的中山狼!”
君澜风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敲,眸中笑意大盛:“别人找我办事,都是送礼送金银。你不也该表示表示吗?”
“我是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