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来”是长安城内最大的一间客栈,只因这长安城内来往的客商和各地官员甚多,故而生意也是红火的很。可这几日,客栈之内却平白无故的多了不少江湖人物。这自然也是借了“从龙选”的光了。
苏家兄弟三人也住在这间客栈,他们家底殷实,自然是要住在这种有名的客栈,方显身份。此时,兄弟三人都聚在了长兄苏驰的房中。
“二位兄长也不必为小弟难过。此番我技不如人,回去再多多读书就是了。”这说话之人,正是今日文选失利的苏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前是小弟太狂妄自大了。”
苏驰点头道:“三弟,你如今看得开成败和得失,可谓是大大的有长进,那从龙选就算不参加,也不枉我们来京城一趟了。”
哪知苏行哲却忿忿不平地说道:“依我说,你们两个是太高看那李家老二了。不过是对了几副对联,怎么能显出三弟的真本事呢?再者说,此番比试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中人小觑了我苏家!”
“二哥,此事全系小弟一人,与苏家何干?不过是一次文斗罢了,又怎么会影响苏家声誉?”苏寻急道,“你可莫要乱说!”
苏行哲教训他道:“哼!我苏家三代都是朝中一品大员。到了咱们的父辈,也是年纪轻轻就官居要职。旁人都说我们是书香门第,可是你却输给了那个只懂打打杀杀的李弃歌!你说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苏家?”
“够了!”苏驰忽然大喝一声,吓得苏行哲和苏寻均是浑身一抖。
“大哥……”苏行哲从未见过自己的兄长如此气愤,不由得有些畏惧。
“我说过没有?别把苏家扯进去……”苏驰强捺怒火说道,“输赢本是寻常之事,旁人想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与我等何干?苏家的颜面是说靠你嘴上说说的?”
苏行哲素来畏惧这个兄长,听了这话后便不再作声,却心中暗暗盘算道:“不成!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李弃歌过了下一轮的武试……”
就在苏行哲心中琢磨着如何给李弃歌使绊子的时候,距离迎客来三条大街开外的安府上,有几个人也在因为同样的目的而商议着。
“什么?!你说圣上将李弃歌单独留下了?”安禄山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一再向安庆绪问道,“而且还屏退了左右?”
“是!孩儿当时跟随着李林甫出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亲眼见到高力士带着众多宫女和内侍从那行宫内走出来!”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介布衣!”安禄山惊疑不定的说道。
此时,摩?罗切也随侍在一旁,忽然插口道:“安大人!那日从风雨镇归来时,老夫伤势太重,一直专心养伤,却忘了想您禀报一件事情。如今听安公子这么一说,老夫倒觉得这两件事或许有关联!”
“哦?什么事?”
“那李冀、李望北身负极高武艺,这一点您是知道的。”摩?罗切说道,“但是他的内力却很奇怪。”
“奇怪?内力有什么可奇怪的?”安禄山问道。
“那种内力不仅仅是刚猛霸道,更多的是一种唯我独尊的气魄。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乃是大唐皇室秘传的‘腾龙劲’。”摩?罗切说道,“这种内力,一般只有大唐王侯才可修习。”
“你是说,那李冀与皇室有关系?”安禄山摸着下巴思索道,“可是这皇家也有动荡的时候,偶尔流传出去一门内功心法,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吧?”
“嘿嘿,安大人您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明白这内功心法的重要。”摩?罗切说道,“就算是普通的二流门派,只要他有一项独门秘籍,那也是要妥善保管的。而若是以文字誊写下来,多半会被有心之人夺去,故而天下间至高至强的内功,均是由师父言传身教,将其授与弟子的。”
安禄山点了点头,心中似有所悟,说道:“若是江湖门派尚且如此,那李唐皇家岂不是更要严守这门武功了么?”
“不错!除非懂这门武艺的人至死也没有传人,否则绝不会将其轻易留于纸面之上。”摩?罗切说道,“那李冀的‘腾龙劲’足有四十多年的功力,想必在他还是个十岁的娃娃起,就已经开始修习这门内力了!”
“十岁乃是最佳的习武年龄,若是他并非皇家之人,那么他就是在十岁那年刚好得到了这份武功,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之事?”摩睺罗伽又说道,“所以,这李冀应该是当今圣上的同族兄弟,而圣上则十有八九是这李弃歌的同宗长辈!”
若是李弃歌在场,此时怕是要为这摩?罗切叫一声“好”了,他不愧是“八部天龙”之一,仅凭着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居然将风雨镇李家与皇室的关系分析的鞭辟入里,此人虽然武艺未至登堂入室之境,但其心机和江湖经验当真是骇人,难怪帝释天会让他来常驻安禄山左右。
安庆绪听后深以为然,说道:“只怕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否则为什么单单留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