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带着陈琼自回家不提,奚加朝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自打王路出门后,俞朝霞立刻向放在桌子上的那盆散发着血腥气的猪下水扑去,奚加朝厉声喝阻了她:“不许用手抓!用筷子!”
俞朝霞在奚加朝严厉的呵斥声中,缩了缩身子,强忍着贪婪,从橱柜里“抓”了一双筷子出来--当真是抓,它的右手握成拳,将两根筷子长短不一的握在手心里。
奚加朝在一边指挥着:“搬把椅子来,对,放在桌子边,很好,坐上去,用筷子吃,不许用手!听见没有!不许用手!”
看着俞朝霞笨拙地用手里的筷子挑着猪下水塞嘴里,奚加朝叹了口气:“老婆,不要怪我是在折腾你。你如果想恢复智商,必须要学会像人一样的生活。你原本就是人,这些记忆这些生为人的能力,本就在你脑子中,你只需要重新将它们发掘出来。我想过了,丧尸就象因为高烧后烧坏脑袋的病人,要想恢复记忆,不停的行为锻炼是个好办法。自从我们离开崖山石坑,被王路关在这座小楼里生活以来,你的智商恢复得越来越明显,这是个好兆头,终有一天,你会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
正在狼吞虎咽的俞朝霞听了奚加朝的话,突然放下了筷子,它的双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脸--自己那严重脱水干枯的脸,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奚加朝脸色一暗,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容貌已经全毁了,可这并不重要,在我心中,你依然和刚刚结婚时一样漂亮。容貌这东西,几十年后,大家都是鸡皮鹤发,成了干瘪的老头老太。又有什么分别。”
俞朝霞摸着肚子又呜咽了几声,其中夹杂着模模糊糊的“孩子”两字,奚加朝忙道:“放心放心,我们的女儿肯定是天下最漂亮的。王路这王八蛋。一肚子坏水,可毕竟他给我们提供了稳定的食物。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营养充足,我能感应到我们的孩子脑电波越来越强大了。所以我如今并不急着逃出去,如果像今天这样能经常吃到新鲜的肉食,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奚加朝喃喃地道:“我会听王路的指使,去屠杀我们的伙伴。我会努力做好这件事,以赢得王路的欢心,以换取他赏给我们更多的食物,更好的生活条件,一切的一切,都为了我们孩子的诞生。”
与此同时,在王路家里,陈薇和谢玲在卧室里。关着门,窃窃私语着。
陈薇问道:“王比安已经睡下了?”
谢玲笑道:“你是知道的,那小家伙躲在被窝里玩PSP呢。”
陈薇叹了口气:“唉。不管他杀过多少丧尸,本性还是个孩子啊。”
谢玲抿嘴笑了笑:“姐,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儿?”
陈薇皱着眉道:“明天的行动,你会去吧?”
谢玲点点头,那是毫无疑问的。
陈薇叹了口气:“苦了你了,这些事儿,我是一点帮不上忙。”
谢玲没搭话,她知道,陈薇特意招呼自己进卧室,又关上门。肯定不是为了慰问她一下,陈薇迟疑着道:“谢玲啊,明天的行动,你帮我看着王路和陈琼父女两个。”
谢玲点点头:“我知道,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会立刻阻止陈琼参与行动的。”
陈薇摇了摇头:“除了陈琼。你更要当心你哥。”
谢玲一怔,失态地站了起来:“哥怎么了?他--我没发现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啊!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你、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陈薇轻咬着唇:“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王路他,似乎阳痿了!”
谢玲张口结舌,呆怔当场,半晌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薇也豁出去了,反正在谢玲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王路,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陈薇断断续续地道:“你知道你哥他--那方面还是很强烈的,以前在龙王庙,想来你半夜里也听到过(谢玲脸红了红,何止是听到过,王路有时还来纠缠过自己)。到了鄞江镇上后,照理说,现在就咱们俩个人一间房,他想做--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少--不对,是根本就没了这方面需求。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事多人累的,但是--怎么说呢,其实身为女人,也是有这方面需求的,前天晚上,我、我半夜里睡不着,就、就摸到了他身上,可是无论我怎么弄,他都一点都没有、没有那个硬起来。王路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住在阳光城的时候,就算是睡梦中,我挑逗他几下,他都有反应的。可现在--现在却突然不行了。”
谢玲吃吃地道:“也许,是偶然现象吧,那个,工作压力大,对那个也有影响的。”
陈薇摇了摇头:“可是我无意中又发现你哥在梦遗,而且,还在梦里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谢玲脸一红,要死了,王路一定是在喊自己的名字--这个死鬼,你想要,就来找人家就是了,现在算什么,自己还没吃到肉呢,就惹了一身骚了。
然而,陈薇接下来的话却雷得谢玲差点站不稳,陈薇轻声道:“王路他梦里喊的是冯臻臻的名字!”
谢玲傻傻地反问了句:“你说什么?”然后猛地醒过神来:“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经常和冯致臻还有封诗琪在一起,从来没见到哥和她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他们两个平时根本见不到面,冯臻臻一直窝卫生院里,哥又是天天在外忙事儿,就算是想背着我搞什么名堂,两人也没时间啊!”
陈薇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这理儿,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越发觉得你哥古怪,他--我就在他身边,他想做,随时就做好了,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在梦里。却和别的女人相好,我、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
谢玲无语,她勉强道:“可这事儿也怪不到人家冯臻臻头上,倒是。倒是咱家的那位不要脸,好好的,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春梦啊。”
陈薇道:“唉,其实王路就是做春梦,也由得他了,以前,他的电脑里也没少那些脚盆国的小电影。男人嘛,都这样,我也随他去了。只是,我真的担心他的身体,总觉得,他这样子太过古怪,你想想,**上没了欲望。可在脑海里,却能跟一个虚拟的形象进行性生活--你说,这是不是很像那个……”她欲言又止。
谢玲猜不透。问道:“像什么?”
陈薇犹如耳语一样地道:“象……智尸。”
谢玲一把捂住嘴,双目圆睁,她深吸一口气:“姐!你疯啦!”
陈薇目光飘忽不定地道:“我以前无聊时,曾想过智尸这种生物,想着,它们虽然没有了感觉,却能通过脑电波互相交流。王路曾开玩笑说,智尸是天生的太监,可我想着,它们脑电波这样发达。不通过**的接触,不也能通过脑电波进行**吗?”
谢玲脱口而出:“《特警判官》!史泰龙的《特警判官》! ”这部老电影,前几天不知怎么被朱亚珍给翻了出来,在鄞江镇有线电视上播放了,里面就有史泰龙和女主角通过脑电波**的镜头,因为在影片中艾滋病泛滥。人们已经禁止了**的**。
王路一家子都看了这部电影,遇上激情镜头时,陈薇还让王比安和陈琼转过头去。
谢玲苦笑道:“姐,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胡思乱想吧,这、这也太扯了。”
陈薇叹了口气:“胡思乱想?这世上,还有比生化病毒和丧尸智尸相比更‘胡思乱想’的事儿吗?”
谢玲语塞了,是啊,连丧尸这种完全颠覆科学常识的生物都出现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