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北国正是冬天时候,坐在火车上,窗外深黑淡紫的天空一掠而过,闪烁的星光顺着铁路两旁荒废的小房子和矗立的电线杆扫下来,远处低矮连绵的群山黑乎乎的一片。
卧铺车厢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换票的乘务员走了过来,傅明水倚在下铺依旧叠的齐整的被子上,递过车卡,换过车票。
在一群睡眼惺忪,神色疲倦的旅人中,她看上去清醒而平静,进站的铃声响起,她拿起行李,随着下车的人群走下火车,顺着拥挤的人流往出站口走去。
哈尔滨的冬天比她想象的要冷厉,干硬的风刮在脸上,比喀什的冷风还要透骨,没想到在立春之后,哈尔滨的天气还是这样冰冷。
拒绝了出租车司机的拉客,傅明水拉着行李箱,搜寻了一番,最后决定在站前的一家小旅馆住下,依旧挑了走廊最后一间房,大约是从北京一路到哈尔滨过于劳累,她一躺倒在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傅明水才从睡梦中醒来,却觉得腰酸背痛,等进了厕所一看,她不由暗骂了一句。
全部弄好之后,傅明水才一脸郁闷的从卫生间出来。
这种事对于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妨碍,顶多是几天的麻烦罢了,而对于傅明水这样的通阴者来说,这种事却相当棘手。
壬癸水主北,女子本身就是主阴的一方,癸水若至,阴愈盛,阳愈衰,克鬼之道,在于阳。
即使有解怨结的帮助,因为本身是结怨体质,比起其他以解怨为生的人来说,傅明水的力量还是不够强大,而看来这几天,她能从解怨结那里借来的力量又被削弱了。
傅明水的结怨体质被正道人士所不齿,她一直也只是借用解怨结的力量,这时,她突然想起,临行的时候,傅镜止对她说:“阿水,这次,发挥出你体质的潜力。”
傅明水拿着行李怔住——结怨,吸收,并且借用鬼的力量,向来被京四派排斥,甚至就连喻家这样的小世家都无比反对。
“时代在变,”傅镜止看出了她的想法,温柔道,“若是京四派想要废除你的力量,便不会在族会上,同意你回到傅家,而且”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傅家对你的态度,他们看的很清楚。”
傅明水低下头:“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与我体质相关的东西…”
这时手机响了,是两条短信,从记忆深处翻涌过来的回忆被打断,傅明水微微笑了笑,低下头来。
第一条,是傅镜止的,让她注意安全,傅明水唇角微弯,翻向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