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走的异常缓慢,远远看这个如鬼魅般的新娘的背影,她穿着的红色裙子,很长,几乎都拖到地上了,被风一吹,裙子飘起来,王雅卓指着她的背影,声音有些颤抖:“她好像没有脚。”
巫村和辉老头的诡异。已经吓坏了王雅卓,现在又来了一个穿着深红嫁衣的新娘,王雅卓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仔细看了看,的确,从身后看去,这个新娘就像是飘着的,没有用脚走路。
“裙子那么长,被风一吹,天又暗,看着像是在飘,别害怕。”我压低声音,对王雅卓说。
果然,红衣新娘走到了辉老头家的石头屋前,一只找不到人影的辉老头又出现了,他的手里还端着那盏油灯。像是已经等了红衣新娘很久。红衣新娘伸出了自己的手,辉老头也接住了红衣新娘的手,两个人开门,进了屋里。
门关上之前,辉老头还探出头来,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把门关上。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石头屋的门外,又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动静。新娘和辉老头,都坐在桌前。辉老头的侧脸对着我们,而新娘面向我们。桌上的昏黄的油灯,足以让我看清新娘的面孔。
新娘化了浓妆,脸色惨白,不像是一个活人,而她的嘴唇,被涂得比血还要红,像是随时都会渗出血来一样。新娘呆呆地坐在,没有说一句话,看她的坐姿,有些别扭,总给人那是一具空壳的错觉。
辉老头同样没有说话,两个人在桌前,都低着头,一坐就是十几分钟。
就在我们快要等不住的时候,新娘突然抬起了头,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我的心一颤,立刻,辉老头也站了起来,我及时拉着王雅卓和小鬼,又一次躲到了一边,短短一个晚上,我们已经不知道躲躲藏藏了多少次。
门被打开了。辉老头走了出来,只不过,他站在门外,没有动。
原以为是新娘发现了我们,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又过了一会,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也出来了,新娘搭着辉老头的手,门也不关,油灯也不取,两个人慢慢地朝着远处走去。王雅卓拍着胸脯:“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吓死我了。”
“他们去的地方,是那块墓地。”我回答说。
我们还是和先前一样,跟了上去。
怕被发现,我们没有靠得太近,只站在一个可以勉强看到他们身影的地方。这两个诡异的人,又到了段坤的墓碑前,辉老头站着没动,但是新娘的身影突然低了下去。看样子,是跪下了。
新娘动了几下,看动作,应该是正在对着墓碑跪拜。
王雅卓说她越来越搞不懂了,她说这两个人本身就奇怪,一个人半夜穿着红嫁衣,一个人疑似在养蛊,而那个看似没有字的墓碑,也很奇怪。王雅卓推测说,这两个人。可能真的以为段坤死了。
我点了点头,看他们的行为,分明是来祭拜段坤的。
墓碑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个人立的,他们不敢把段坤的名字光明正大地刻在石碑上,可能是碍于段坤四处逃亡的情况,但又偷偷把段坤的名字以非常不起眼的方式,刻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可能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
没有名字的墓碑,始终是对死者的不敬。
如果这种推测是正确的,那段坤和辉老头的关系匪浅,辉老头称自己也不知道段坤是谁,肯定是骗了其他人。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红衣新娘又和辉老头回去了,这次,屋内的油灯很快就灭了,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等了一会,我和王雅卓回到了镇上的宾馆。王雅卓这才敢大声说话,她说那个新娘,指不定是辉老头从哪里找来的媳妇。
我则摇了摇头:“看那新娘的年纪,应该也只有二十岁出头,作辉老头的女儿还差不多,你忘了吗,村民说辉老头还有两个女儿。”
王雅卓:“也有可能,辉老头这么奇怪。他的女儿不奇怪才有鬼了,谁会大晚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在村子里到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