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我还真挺不适应的。
看管了伪善的笑脸,这样直白明了的情绪写在脸上,不是我认识的刘怡恩。
但我依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告诉她实话,只敷衍的说自己不太知情,换来刘怡恩冷笑,“你不知情?你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多得他喜欢啊,病房肯定就你一个女人进去过了吧?”
我被她问住了,转念一想,那病房门后,和医院大门口二十四小时都在守着的人,难道不是防危险,是防刘怡恩?
“护士也进去了。”
她愣了一下,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脸上的表情突然狰狞两秒又很快收起,突然变成同往日样的笑脸,和煦如春风,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而知道真相的我,觉得舒服又带着阴骨头的冷。
“我想见他一面,你帮我一次吧?”她此时像极了在恋爱中迫切想见到对方的人,带着隐约期待。
我觉得可怕,就退后两步,惹得她脸色不太好看了,我意识到这女人多危险,才补充说,“我会帮你问过顾琛,要不要见面,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她似乎被我的话说动,犹豫后,点头说好。
她准备要走,我喊住了她,等刘怡恩一回头,我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脸上。
我用了浑身力气扇的这一巴掌,震得我手心发麻,刘怡恩一直偏着头,没有头发覆盖的脸上,红肿的巴掌印越浮越明显。
我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
“这巴掌是我本人想给你的,不仅这一巴掌,”我又抬手,又一巴掌扇在刘怡恩脸上。
我过瘾得要命。
“你差点害死我,还利用我妈妈,这笔账我还要跟你算。你忘了也无所谓,我会提你记得。一码归一码,你滚吧,你想知道的我会问。”
或者真不可能再求别人,刘怡恩竟然一点当时要报复我的意思都没有,她闷着声音“嗯”了一声,随后上了车,离开了。
回月子中心时,叶九和宋景辉还在看孩子,婴儿脖子上套着迷你游泳圈,正在学习游泳。
小孩子刚出生就会游泳,这时候的练习对身体也好,叶九和宋景辉脸上洋溢的幸福像被烤化的棉花糖,很直白的甜腻。
我没进去打扰,绕到走廊尽头,拿起电话给秦颂发微信,问他大概多久能回来,他没那么快回我,到三分五十三秒后,才收到他的语音消息。
“还有的忙呢,顾老头真他妈的阴,一看就是顾琛的老子,这顾磊要是多遗传点顾老头的阴毒,顾氏不至于被顾琛搞得这么惨。这顾琛也是下了死手,俄罗斯那项目你还记得吗,全报废了,都是顾琛搞的,你说这对顾家来说,不就是伤口上再捅了一刀子吗。”
我仔细听了他的话,对他熟悉的声线怀念的快掉下来眼泪,这样的矫情让我很不适应,而我连变如此矫情的理由,都在下午被医生基本判了死刑。
我很想秦颂,在听到她声音后,这样的想念就不断翻倍再翻倍。
他似乎也有一肚子苦水要说,语音发来好几条,每条的长度都很足。
大概是抱怨那边的饭菜不合胃口,虽然有时候会碰巧遇到料理鱼肉不错的地方,但跟我在家弄的味道一点不能比,那边顾老头好像发现了他们踪迹,让他们扑空三次,秦国安气得也不让他好好吃饭,逼他抓紧时间,赶紧找出人来。
这秦国安重情义方面真没的说,把顾琛的事放心上了,在国外折腾了好几天也没说放弃。秦颂虽然嘴巴上抱怨,但还是很想找到顾琛妈妈的。
他说,“顾琛这小子嘴巴上不说,那天我上去见他人的时候,他嘴巴里喊的人就是他妈了,顾琛要不是命这么苦,也会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他过成那样,他敢有情谊吗,哎……不说了不说了,一想到这小子小时候就糟心。”
大概秦颂又要开始忙,我不好打扰他,回了两个字后,一通电话马上打过来,我吓一跳看屏幕上的数字,是国外号码,接起来试探性的喂了声,对面有点兴奋,又有点不悦,“老子就知道你肯定心情不好,说,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不告诉老子?”
我努力回想刚才给秦颂回的字,明明好好的,他怎么………
“你他妈这次打完字连句号都不打,肯定出毛病了,谁欺负你了?顾琛那混蛋?”
刚开始还可怜顾琛,说顾琛本性不坏,现在混蛋就理直气壮的挂在嘴边。
我的确打字有爱打句号的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忘了,但我自己没刻意去保持这个习惯,没想到被秦颂记得。
我嗓子眼像堵了东西,“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挺想你的。”
我话说完,秦颂吊儿郎当的从鼻子里哼出气,“这倒应该是真话,我抓紧时间赶回去,最多再一个星期!”
他一提到一个星期这词,我下意识的就想到再一个星期,我还要去医院复查一次,那时候再拿到的结果,不一定跟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