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都听得认真,辜大叔专门挑了这个地方停下来不讲,真是急死我们了,赶紧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被我们这么几双渴望的眼睛盯着,喝高的辜大叔有种被崇拜的自豪感升起来,他特地换了个坐姿,绘声绘色的继续讲道:“先是那几个动手砸小神庙的青年,他们当晚上明明都是睡在自家屋里的,第二天家里的人发现人不见了,出去一问,还有好几家的都不见了,又都是前一天去砸过小神庙的人,那位老前辈才刚死,大家也就慌了,马上组织村里人到处去找啊,找了一整天,人没找到,找到的是……”
“是啥?”
“找到了,但已经不是人了,就当天晚上,他们发现这些人全死在早被砸碎的小神庙里面了,尸体被那些石头砸碎了,皮肉跟烂泥巴一样,黏在石头上,抠都抠不下来,你们想想那画面,我爹就喝醉了给我讲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提过,但我想象出来的画面,一直都没忘过!”
我还在吃饭,听到这里,自觉的放下了筷子!
“然后呢?”死了那几个人,应该还没完呢,想必后来辜大叔家人迁出辜官村还发生了什么吧?
从辜大叔的神情可以看出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时,一直在厨屋那边忙活的赵阿姨走出来,听见他给我们讲这个,责怪的说:“孩他爹,你就少喝点儿吧,每次一喝酒就讲这些有的没的!”说着她客气的对我说:“妹子啊,你们可别听他瞎说,他每次喝了酒就跟村里人讲这故事,人家都听得不敢和他喝酒了!”
我笑呵呵的回答:“这不是辜大叔祖上的故事吗,挺精彩的,我喜欢听!”
“不是,他这样神叨叨的讲,人家听了倒是觉得精彩啊,就上个星期也不晓得是谁给传出去了,村里来了几个人,让他带他们去找那个辜官村儿,可是西城丰乡那边哪里有什么辜官村啊,压根就没有,他也是听他爹讲的,他爹也和他一样,喝完酒就喜欢瞎讲故事,就没跟他们去。”
堂哥听清楚了里面一句话,好奇的问:“有人专门为了这故事,跑来找辜大叔?”
“对呀,不就是他乱讲故事给引来的吗?说起来这事儿我还后怕呢,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来没惹过谁,那天那几个人开着两辆车,直接就停在我家院门口,我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还以为是我家孩子在外面闯什么祸事了呢!”赵阿姨说完,又给我们桌子上端了两个热菜过来,雨君感激的说菜够了,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听了那些人被乱石砸成了肉泥,谁还吃得下啊!
辜大叔喝醉了,说要进屋去躺会儿。
赵阿姨就扶他进去了,吃饭的屋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堂哥才开口问了:“望秋,你怎么突然想着要问他他家姓这事?”
玉守公子的事,我就给郤续讲过,现在他问起,我也趁机道来:“是这样的,那副从季福珍来的古画里,不是有只画灵吗,他叫玉守公子……”
“我还望夏大爷呢!”他没正经地打断我。
雨君‘啪’一下打他肩膀上,说:“你别接话啊,望秋,你继续讲,别理他!”
堂哥做出一脸委屈相抱怨:“行啊,你俩现在站统一战线了,我应该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我又继续讲道:“玉守公子不是没脸吗?”
“我又没见过他!”我很想把望夏一脚给踢出去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玉守公子没脸,但他告诉,他是有脸的,他的脸在那副画不全的残角里,他给我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三百多年前,一个姓辜的人,把那残角偷走了!”
“你不会怀疑这辜大叔就是那个偷画人的后代吧?”
“是不是直系后代我不晓得,但辜大叔他爸爸以前呆的那个村儿不都姓辜吗,你说,那时候出的那些事,会不会跟我要找的残角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