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休假时日,只是,玄北的玺君来了。
这两日宁熙下朝都是愁眉紧锁,不多言语。渔夕向他说明了告假的因由。宁熙只问道:“是你姨娘给你提亲的那个漠北首富之子玺君?”
渔夕点头称是,不想他记忆如此之好。他却好似忘记了,他也是那个月夜拦住他们,追杀他们,差点儿让两人命丧他手的玺君。他不光是玄北首富之子,他曾是率兵征讨青黄的大将军。
宁熙淡淡笑道:“去罢!”
听闻此言,汤连顺势递上了出宫的牌子。
在渔夕将要踏出殿门之时,他忽地喊了渔夕一声,喊的不是十一,不是醉姑娘,却是“小泥鳅”。渔夕顿步,茫然回首,见他一人独坐在龙椅上,手提朱笔,却比平日里要清瘦了许多。
宁熙淡淡道:“如果你愿意,朕,愿意给你赐婚,以郡主的身份!”
渔夕愣住,想他前几日还说要给自己一个名分,又对自己那样。今日却忽然让她另作他嫁,心里不免失落,却故意俏皮回道:”谢主子恩典!“
宁熙一脸落寞,站起身,背对着她道:“当初,子故所言,朕,绝不食言。这次回去之后,你可以.....不用回宫了!”
诏书虽已理好,但是,对她,他却忽然很想改变主意。她本不是适合生活在尘世之中的,这宫里,自然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并没有再开口说话,眼眸低垂,绝代风华。
相去万余里,各安天一角。
渔夕不知他怎么就生气了,想自己必定是哪里说话得罪了他。心里惦记着玺君此行将带来的一笔巨大生意,只笑着说道:“好,不回来就不回来。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望着她消失殿门外的身影,他执笔淡淡一笑,眸光落在折子上,瞬间,清冷。
门外小汤子来报说是太后来了,宁熙起身一笑道:“儿臣扣请母后皇太后金安!”
太后随他轻扶落座,淡淡笑道:“哀家听说皇帝这些日子忙的很呢!”
宁熙侧身坐下,只任殿内檀香袅袅,并不言语。
崔嬷嬷见状,屏退左右,自己掩了殿门,也退了下去。半响,太后叹气道:“皇帝,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等朝廷朝议有个结论再做决断?怎么就自己做主了呢?”
宁熙轻尝淡茶,淡然抬眉笑道:“母后,儿臣是一国之君,难道处理一个牟逆之臣。儿臣,都做不了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