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什么风把国公爷给吹来了?哟!这不是凤大家么?堂堂天下第一舞姬能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请,快请!”
谢渊还礼道:“侯爷太客气了,请!”
温良侯府,刘恭热情地招呼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谢渊和凤之瑶,像极了一个遇到故友的主人。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彼此寒暄的两个男人会是死敌。
凤之瑶带着一脸勉强的笑意,显然还没有学会将情感收放自如。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却是一个感知敏锐的女人。
她能感觉到刘恭不经意间瞥来的眼神中所带的侵略感,同时也很好奇。刘恭一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真的会忘记在凤凰台尴尬的遭遇?
因为不安,所以凤之瑶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僵硬起来。碧池映花岩,红墙趁新绿,侯府中的景致全然不能勾起凤之瑶闲情逸致,她只是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心中渐渐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却不知道这份危机来于何方。
满心不情愿地跟随二人进了屋子,凤之瑶愕然发现屋内竟然摆了一桌酒菜。
说来也巧,此时天色已晚,恰到了用膳时间。
“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二位赶得可真巧,本侯恰从南方八珍馆请来了一位名厨,且尝尝他手艺如来。请坐!”
刘恭招呼二人坐下,可看到已经分主次摆好的三个凳子,凤之瑶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有两个人会来呢?就好像早已安排好了一般,难到这也只是巧合?
谢渊似是未察觉到凤之瑶的异样,端起酒杯道:“今日冒昧前来叨扰,实在有些唐突。今日前去凤凰台,听说前些日子之瑶和侯爷有些误会。侯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一定是之瑶年轻气盛,得罪了侯爷。所以今日谢某特意约了之瑶亲来向侯爷陪个不是,还望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
“哎,国公这话严重了。”刘恭摆摆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凤之瑶道:“本侯只不过是听闻凤大家玉体欠安,特地登门探望一番。哪知凤大家尚未康复,兴许是觉得对本侯招呼不周而已。凤大家,你说是不是啊?”
凤之瑶勉强一笑,强压下心中的厌恶,道:“侯爷说的是。”
“你看,不过就是一桩小事,国公居然劳师动众,本侯实在内心有愧啊。”刘恭笑道,“不过既然来了,本侯自当尽到地主之谊。许久没和国公爷把酒言欢了,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来,国公爷请酒!”
“侯爷太客气了。既是一场误会,那就再好不过了。谢某今日便厚颜讨一杯水酒,侯爷,请!”
见谢渊对自己使眼色,凤之瑶哪怕不情不愿,也只能客随主便,尽到一个花瓶的本分。
“叮!”
精致的青花瓷杯轻轻一碰,三人各怀心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恭眯着眼,用余光仔细盯着凤之瑶的动作。见她白皙的玉颈轻轻滚动,将美酒饮入腹中,一双贼眼当即亮了起来。
而谢渊微微一叹,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刘恭放下酒杯,得意地大笑起来。
凤之瑶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送给黄鼠狼的那只鸡,见刘恭笑的如此张扬得意,不禁奇道:“侯爷因何如此高兴?”
刘恭不怀好意地对她咧了咧嘴角:“能和凤大家同席,可是本侯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愿望达成,本侯怎能不欣喜若狂?哈哈,来,吃菜吃菜!”
刘恭的反常表现,让凤之瑶心中的警惕越来越浓。没有夕阳的余晖,天边的乌云交叠在一起,犹如她此刻阴郁的心情,在这里的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天色渐暗,刘恭挥退了所有下人,亲自掌上灯。席间频频劝酒劝菜,与谢渊从朝廷政事聊到风花雪月,气氛倒是融洽。唯有凤之瑶就像一个看客,只是麻木地坐在座位上,听着两个男人侃侃而谈。
可是越坐下去,她就感觉到越不对劲。
初春夜半送凉意,刘恭着人点了火盆,又添了一件衣服御寒。而凤之瑶非但没感觉到冷,反而感觉越来越热。
她的小腹处就像有一团火焰,将她的欲望慢慢点燃。不仅如此,她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与以往的不同,就像从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中惊醒,每一寸肌肤都渴望着梦中那个身影模糊的男人轻轻爱抚。
她的喉咙发干,眼神迷离,如同听到了内心对情.欲的呼唤,两只大腿情不自禁地搅在一起,轻轻摩擦下那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快感,让她星眸半阖,死死压抑住梗在喉咙处的一声呻吟。
而空气中混杂着酒香和男人特有的气味,更是让她贪恋地探鼻轻嗅。不知不觉间,她竟然闭上了美眸,脑海中无数旖旎的画面闪过,让他既感觉羞耻,又觉得渴望,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双有力的大手将自己推倒在绣床上,然后肆无忌惮地狂野侵犯!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猛然睁开眼眸,心中暗暗吃惊:凤之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