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掌门言语中极为骄傲。
大有焦延寿“真是争气死了”的炫耀感。
当然了，要是段嫣有个弟子，研究出了药方已经失传的僵脑丸，他也得意。
贺掌门开口说道，“顾公子，本门有一句有名的话，没有有毒的药，只有有毒的人。”
“这僵脑丸，虽然恐怖，但也并非毫无好处，有些阳寿将近的修士，就愿意自己服用僵脑丸去延长自己的寿命。”
“因为服用过僵脑丸的修士，不会老，也不会死，他的肉体不会腐化。”贺掌门说道这里，露出一丝微笑。
“不知顾公子可曾听过，我东洲大陆，大名鼎鼎佛道双修的天才大能，十方真人，这位前辈已经飞升，本座曾有机会见过这位大能，传言，十方真人就曾被魔修下了僵脑丸，却最终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和体内的强大灵气，将僵脑丸的毒性排出体外，恢复正常。”
“自我丹阳宗研制出这种灵丹，四大大陆，求药之人络绎不绝，其中大部分，是阳寿将至的大能，他们也希望，如十方真人那般，暂时成为傀儡，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清醒过来，最终如十方真人一般，获得永远不会死掉的躯体。”
段嫣很难相信，眼前这位，居然是名门正派的掌门。
若他不是确信，对方就是丹阳宗如假包换的掌门。
段嫣会认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魔修。
而且还是个魔修头子。
他不仅颠倒黑白，混淆试听，还企图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口吻，试图拉段嫣入伙。
告诉段嫣，这是正义的。
他们在做好事。
——滚你奶奶的吧！
段嫣在心里破口大骂。
别的修士他不知道，但十方真人，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手中，是十方真人亲自交给师父的典籍，《罗汉心经》。
段嫣可从来没有从师父花容子哪里听说，十方真人不老不死的传闻。
恰恰相反，在《罗汉心经》中，还有十方真人对仙界的揣测。
他认为时下的修真者，认为真正的仙人是不会死，也是不对的，没有生命是永恒的，无论是修真界的修真者，还是仙界的仙人。
他们都不可能拥有一条真正永恒的生命。
他们的生命有可能无线延长。
但最后还是会消失在宇宙当中。
更有意思的是，十方真人明明受佛教熏陶颇深，他本人却是一个不相信轮回之说的人。
他认为人应该修现世。
师父花容子曾经说过，世人都将十方真人当作，佛道双修之人。
事实上，十方真人，是正统的道学。
他只是受佛教颇深，但他内容核心，还是道家的上善若水和修的现世。
所以说，从来没有佛道双修，也从来没有长生不老。
十方真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长生不老。
这是谬传。
是造谣！
段嫣非常想要驳斥丹阳宗掌门的话。
可他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他是“南大陆顾家子”，修习的肯定是顾家的功法，他纵然知道，十方真人，没有修习过《罗汉心经》，自然不会知道《罗汉心经》内的思想，自然也更加没有理由，为十方真人辩解。
真正的顾城，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东西。
顾城的人设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段嫣是不可能离开这个人设的。
于是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贺掌门。
将信将疑地说道，“是么？”
“但愿丹阳宗不会将此药用来害人。”
“我南陆顾家，虽然谈不上光明磊落，但僵脑丸这种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还望丹阳宗的修士，也谨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