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门外发生的异状,在弗里克向他们提出警告之前,警备官们就不约而同的行动了起来。
“有袭击!全员、迅速找地方隐蔽!”
弗里克听到身后传来了莱斯特警备官大喊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已经顾不得会不会破坏现场,只顾着寻找坚固的墙壁遮掩自己的身体——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被对方的法术正面直击会是什么下场。
就在他们忙着躲藏的时候,弗里克看见一个披着似曾相识服装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的入口处。尽管他的面目被黑色的织物完全覆盖,但他还是从纠缠在他身上那股令人不快的魔力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当时在精神世界大门前遭遇的众多法术士之一,或许他今天没有在脑袋上装备那犹如刑具一般的“牢笼”,可是纠缠在他身上的漆黑织物却证明了他的身份。虽说弗里克那天并没有机会与其中任何一个法术士单打独斗,但光是感受这些人散发出的庞大魔力,也足以察觉他们在法术上的造诣。
尽管对于法术的理解并不深刻,但弗里克依然能从魔力量上分辨出对方的危险程度。或许他不清楚眼前这个法术士在战斗上投入过多少努力,但观看他周围缠绕成螺旋形的魔力就知道与他正面作战是自讨苦吃。
那些高度浓缩的精炼魔力不仅仅会在法术士的驱使之下构建出具备破坏力的现象,也会在维持静态时成为保护法术士本体的护甲。而且保护着这个黑色身影的不仅是外放出容器之外的魔力,还有纠缠着身躯的黑色织物。
看到发动袭击者满不在乎的出现在房间入口,因为之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法术攻击而变得紧张的警备官们按耐不住紧绷的精神朝那黑色的身影扣下了扳机。装填在弹仓中的铳弹在击锤的敲打下爆发出一阵火花,随即便在斥力的作用下穿过了刻有螺旋纹路的铳管部分,射向了另一头的敌人。
然而原本应该洞穿敌人肌肉的铳弹却好像被狂风吹袭的箭矢,在半空中忽然偏向了其他的方向,仿佛在刻意回避着目标一般。而就算有少许弹丸越过了那层防弊,在命中完全包裹住敌人的黑色织物后也只是抱起一点火星便被弹开了,根本没有一发能够实际伤害到散发着强烈敌意的黑衣人。
“不行!敌人被一层很厚的魔力保护着,持有铅弹的人立刻换装铅弹!”看见己方的攻击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一个警备官大声的喊道。
就算警备官们拥有轻型机工铳作为武器,但只靠着普通的弹药完全无法伤害被两层具有魔力的“护甲”保护着的法术士。莱斯特在射出两发之后便察觉到了异状,但他却发觉备用子弹中并没有准备针对法术士的铅弹。
不仅是他,这个队伍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遭遇法术士的袭击,当然不会将配给的寥寥数发铅弹带在身上。毕竟他们的本职并非与法术士战斗,携带的武器自然也没有经过针对魔力的特殊处理。
然而敌人并不会因为对手的缺乏准备而手下留情,倒不如说完全相反,这个周身缠绕着令人不快魔力的法术士很乐于借着这个机会来场大屠杀。从弗里克的方向看过去,一部分缠绕在他身边的魔力已经开始向手部转移。
那是显然是攻击术式正在构筑的前兆,他已经可以看见散发着黯淡光辉的古代文字浮现在法术士的手边。就在堵住房间唯一出口的法术士将蓄势待发的魔力发射出来之前,弗里克夜间准备好的短筏甩了出去。
“那座城墙由金黄色的山铜建造而成,表面看不到一丝缝隙,在众人的眼前散发着犹如太阳一般炫目的光辉。”弗里克朗声念诵到,将魔力经由指尖注入短筏中,“他告诉众人,这座城壁永远无法被敌人攻破——无论是冲车、弩炮、还是投石机,都不可能在它的表面留下一丝伤痕。”
双方的术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无声的魔力光从法术士的指尖射出,金色的城壁也在此时树立与弗里克身前。魔力构筑的“现象”在眨眼间碰撞在一起,但本应爆发出来的轰鸣声却毫无一丝动静。
并非双方的攻击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它们全都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吸收了。弗里克瞬间便理解了自己之前听到的骚动声是怎么回事,那是这个法术士在突破杂居大楼下层驻守的警备官时爆发的战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