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前,八里街派出所门口出现了一具男尸。男尸的十根手指被切断,他被凶手扔在八里街派出所门口。时间在当晚凌晨三点钟,凶手开着一辆无牌轿车路过派出所门口,他把尸体扔出来后,开车走了。那晚,值班的警察并没有追到这辆抛尸于派出所门口的犯罪车辆。
男尸被带到派出所里,年龄在28岁左右,身高一米八,身材偏瘦,除了十根手指头被砍断之外,他的脸部被凶手用刀片划下十几个口子,纵横交错,好像在死者脸上画了一张网。
刑警队长庞虎把死者的衣服脱下来后,他看到死者白白净净的皮肤上全是血色的三角形符号,这些三角形符号均是用死者的血画出来。从每一笔痕迹看,凶手应该是用平切断掉的手指,正在滴血的手指当做笔来在死者身上作画。
有个民警很无聊,他细心地在死者的尸体上数了数,经过他的统计,死者从头到脚一共被凶手画了88个三角形符号。
在尸体的背部,则是庞虎所提到的“死亡之瞳”预言。凶手在死者的背部用鲜血画了一个巨大的眼睛,在眼睛的瞳孔内,凶手用刺青的手法在上面刺了一行字:黑色预言,死亡之瞳,八目四尸,辟天之灾,堕罪邪渊。庞虎他一开始和其他同事一样,根本不会注意这句话的意思。
他们还以为这句话是死者生前就已经纹上去了,类似一些宣言、名言、警句经文的东西。直到他们发现那具被挖走双眼的尸体,他们才联系到这具尸体背后的预言。
我听庞虎详细地跟我聊起“死亡之瞳”的预言,想着那一句刺在死者背后的话,再想到刚刚从林中传来那诡异女子的缥缈之音。
我被搅得一头雾水,案子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所谓的“死亡之瞳”难不成和火云花的诅咒有关吗?韩胤、许清、梁晓琪他们死亡的时候,可没有出现过什么“死亡之瞳”。
我看着庞虎说:“庞队,你觉得陶工的死亡和之前那个男人的死亡是一样的吗?”八目死尸,如今已经死亡两人,被挖走了四只眼睛。和我追踪的挖眼案倒也吻合,陶工死亡之后,存活者的人还有两个。只要再杀两人,掏走四只眼睛,便完成八目四尸。
凶手这么做,他到底想做什么?还有,所谓的八目四尸,这和韩胤、许清、梁晓琪他们有关吗?万一不是同一个凶手呢?我内心惴惴不安,明知道有人就要死了,却不知道他在哪儿?没法帮忙。
庞虎说:“凶手把陶工的眼睛挖走了,案子想必是相连的,找这么下去,八里街估计还得死两个人。之前死掉的那个人,他名字叫杜致,他在八里街开有一家餐馆。三年前,他和老婆离婚,孩子都给了他老婆。自个躲在八里街开餐馆混日子,他这个人最爱喝酒,每天都喝得烂醉。过的可谓是醉生梦死的日子,他被杀害的当天,餐馆一直没有开门。前一天晚上,有人看到他餐厅关门的时候,杜致和一个路过的年轻人聊了几句,两人聊着聊着还打了起来。目击者听到杜致说,我没有做过那件事,根本没有我的事。”
“他做了什么事?”我问道。
“我哪知道?目击者称,杜致和年轻人吵了一会,打了一会,最后不欢而散。第二天,杜致便被发现死亡了。他死在八里街大洋巷11号的绿化带内,衣服裤子全被扒光了,眼睛给凶手挖走了。死之前没少喝酒,整具尸体充满了酒气,就好像刚刚从酒缸内捞出来似的。”
“这个杜致,他和陶工关系怎么样?”我继续问道,没准杜致和陶工有什么关系,都住在八里街,真要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他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有点儿联系。
庞虎挠挠头说:“这个倒没有查,回头我会派人去调查调查,两个人都被挖走双眼,虽说一个在东街,一个在西街,离得也算远。我想,他们背地里肯定有什么关系。你说凶手不去祸害别人,光祸害他们俩。何况从杀人手法上看,凶手并非普通杀人犯。”
“你很有见地。”我笑道。
“只是那头怪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凶得很,强壮彪悍,我们十几个人硬是被它给冲开了。凶手能养出这种东西,他的身份更不简单了。我庞虎从部队退伍之后考入八里街派出所,从一名普通刑警爬到刑警队队长的位置,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八年来,保一方平安,这八里街光怪陆离的事儿多,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吃人杀人的野兽。这是头一遭,你说凶手他从哪弄来这么一个怪物?”庞虎唉声叹气地说着,望着满地的尸块,脸色很难看。
我对那头怪物充满了恐惧,连庞虎他们那么多人都没能拿住它,昨晚,我算是命好了。当然,我还不确定出现在杉树林和出现在这儿的杀人猛兽是否相同。但从陶工的尸体分裂现场看,至少这头猛兽和杀死莫水清一家的那只差不多。
“这家伙继续犯案的话,我们可能得去找些专业捕兽人士才行,或者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专家教授。它已经杀死那么多人,咱们再次遇到它,有必要一枪击毙,这方面还得调特警部队才行。”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