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惊风!你是要庇护此子吗?他已不是太玄弟子,我身为执法长老,自当收回他在太玄所学,绝不能让太玄圣法流传在外!”
罪崖长老沉声说道,眸光明灭不定,凝视山巅的古殿。
“我说了……他是我日月峰的弟子……”
古殿中的声音再次传来,虽颤颤巍巍,显得腐朽与陈旧,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于惊风,你此话何意?!难道你要与我罪崖作对,叛出太玄吗?”
罪崖长老面庞阴鸷,厉声喝道。他未想于惊风竟然会为一个不过百炼境界的小弟子出手,即便此子乃是打破仙古不祥体禁忌,开创一条亘古唯一的道路的妖孽存在,但上苍出手,断了他的前路,已经失去了潜力与价值。
“看来日月真是没落太久了,让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了。千年光阴,确是极为悠久的岁月,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孩童,刚被师尊收为弟子。昔日开创我日月一脉的大能风采无敌,横推整座边荒无敌手,与诸圣地古宗的天骄们争锋,凭借一式日月星辰神通,镇压八荒,破灭六合!
手握日月摘星辰……当年此圣法一出,群雄避退,人杰喋血,无人可与其抗衡!无敌世间!我日月祖师大能,凭借一人之力,硬是将当初只是一个普通势力的太玄推上绝巅,成为西陵至强圣地大派!”
只见,一个躯体衰弱,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者自古殿中走出。他身形佝偻,生命气息很微弱,如同一盏即将熄灭的残烛,到了晚年,死气沉沉,没有生气,很快就要坐化。
于惊风老人缓缓踱步而来,无丝毫气势,如同朽木,即将朽矣!
刷刷刷!
遥远的天际边缘,划过五道黑影,如同阴影中的恶鬼,身形鬼魅,极为迅速,眨眼间便来到此处,与罪崖长老站在一处。
这是五尊同样来自罪崖的长老,他们接到罪崖长老的传讯,赶至此处。
虚空中,六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并立,与于惊风对峙。周围空气都变得压抑,充满压迫感,令人难以呼吸!
于惊风老人熟视无睹,不紧不慢,接着开口,缓缓道来。
“太玄四十九峰,四十九种无上传承大道,每一种皆有独到之处。但若论强大,唯有我日月,将整座太玄推上巅峰,有如今盛世!我日月祖师大能修炼到尽头,经历大劫,飞升成圣而去,无他老人家坐镇,你们便开始觊觎我日月的那式斗战圣法。
他老人家离去时,并未传下斗战圣法,只留下一座日月石台,万载间,你们皆有来暗中勘察,想要谋取圣法,但却一无所获,不得而终。且那时,我日月传承未断,虽无这式圣法流传下,但依旧强大无匹,你们不敢妄动。
千年前,我日月传承断绝,你们便坐不住了。多次来我日月峰中找寻,真当我不知吗?直到今日,终于得到契机,光明正大的谋取圣法,不是吗?”
老人开口,说出了很多秘辛,不为人知的事情。听得关笑十分惊讶,他未想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遥远的原因,都能追溯到接近万载岁月前了。
“你休要信口雌黄,妖言惑众!太玄四十九峰间,皆是公平竞争,绝不会有此类事发生。我等只是恪守门规,绝不能让太玄的无上圣法被一个逐出师门的小子带走!”
罪崖长老反驳道。
“老东西!满嘴喷粪,不知所云。那好,照你所言,我将日月圣法还予我师尊,归还日月峰,且让我师尊出手,抹去我圣法痕迹,你便会放我离开吗?”
关笑站在日月台上,耻笑一声,骂道。
“……”
罪崖长老脸色阴沉无比,像是要滴出水来,他沉默不语,没有回答。他自然无法放任关笑离开,此事涉及太玄一些秘辛,绝不能外扬,无论如何,关笑都必须死。且他若同意,让关笑将日月圣法归还日月峰,他们再想得到,几乎无可能。如今日一般,绝好的机会,再无第二次!
“怎么?不敢回应了吗?就知道你们这群老狗不是好东西!一群伪君子,虚伪狡诈之徒!明明是为了谋取我太玄的无敌圣法,还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为自己贴金。实在为人不齿!”
关笑在底下叫嚣,十分大声,动用了仙力,像是一个大喇叭般,声音传遍了太玄。许多弟子感受到这里的动静与波动,都纷纷向此看来。
“你身为太玄弟子,犯下不可恕的大罪。自然当由我执法的罪崖惩处发落!日月圣法亦当先交予我们,再归还日月峰。”罪崖长老说道。
“先交给你们?”关笑闻言冷笑,道:“你真当我们是白痴吗?若真的先交予罪崖,怕是就成了你们的东西,再难重回我日月了!”
“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弟子,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罪崖长老语气冷若寒冰,关笑句句犀利,言辞凿凿,若再让其说下去,怕真是会令太玄诸弟子怀疑,动摇其心。他一指指出,一道神芒射出,化作一条光辉熠熠的铁链,如同游龙般,就要将关笑束缚捆绑!
刷!
于惊风看似枯寂,风烛残年的身躯中,却突然涌现出一股力量,不多不少,但却恰好斩断了束缚向关笑的铁链,将之斩成了虚无,消散在虚空中。
“于惊风!你真要与整个太玄为敌?!”
罪崖长老低沉喝道,直接给于惊风老人扣上一顶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