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煜捉弄弟弟们归捉弄,但不至于忽略他们自身的安全,所以看着他们俩不让往荷叶茂盛的地方去,就怕两人被水草什么的缠住脚,而那里视线不佳,他们出事自己万一看不到就糟了。
庄爝和庄灼两个,到底还是没长性的小娃娃,很快就忘记了不快和不对劲,像两条白鱼一样在水里游了起来,只是周身挂着的那几个猪尿泡泡破坏了他们的英姿。
庄煜看着时不时因为两人不当的动作而浮在水面上的光屁股,不由得乐出声来,脱了外袍穿着短褂,坐在岸边剥一个新鲜的莲蓬吃。
等他剥完三个莲蓬,看看两小子泡水也泡得差不多了,再多泡对身体也不大好,就招手叫两小子赶紧游上来。
双胞胎游得正欢呢,一听庄煜的召唤,不乐意地嘟起了嘴,说是来采莲蓬,他们都没有玩儿到。
庄灼的拗性子上来,撒着欢往水中央游去,扮着鬼脸道:“我才不要!有本事你下水抓我啊抓我啊……抓不到抓不到……”
庄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嘴角危险地勾起来,道:“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到底上不上来?”
庄爝在水里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沉默着往岸边游了过来,爬上岸就被人解了猪尿泡,擦干身子穿上了衣服。
庄灼见了,在水中心拍打着水面道:“老二你个叛徒!”庄灼性子强势,差点逼着庄爝换了排行,即便被庄晔夫妇俩压着,也死活不肯叫“二哥”,于是双胞胎之间的称呼,就变成了“老二”和“老三”了。
庄灼习惯了和他家“老二”共进退,如今被“背叛”了,顿时急了眼,执拗劲儿上来,越发不肯上岸了。
庄煜咬了咬牙,然后突然搓着下巴笑起来,道:“不上了?不上来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庄煜扭头吩咐下人,如此这般交待。
庄爝在一旁听见了,忍不住嘴角抽搐,拢着手就朝庄灼喊:“老三,你快上来,大哥他……”
话没说完,就叫庄煜一把捂住了嘴。
庄灼怒气哼哼地,朝着庄爝喊:“我才不要听叛徒的话!”
庄爝见庄灼就这么不开窍,也没办法了,只好投去同情的眼神,不过庄灼离得远,压根看不见。
没一会儿,下人扛着一个长长的网兜来了,那网兜的造型和普通的捞鱼的网兜一样,只是竹竿很粗很长,兜子也很大,一看就是很难操纵的样子。
庄煜拿过来看了看,虽说时间紧了点,但王府下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网兜很结实,他也很满意。
庄煜把网兜接过来,舞动了两下,顺了手,便狞笑一声,朝着庄灼网了过去。
庄灼这才知道他这个无良的大哥有多坏心,这是要把他当大鱼捞起来了么?
尖叫一声,庄灼连忙往远处游,不过河塘本就不大,而他的活动范围又只是在清空的这一片水域,那网兜的竹竿该死的长,第一下庄煜动作不熟练,被他溜了出去,可接下来就没那么好运了,没两下,庄灼就被庄煜拿兜子捞了起来。一个光屁股的胖娃娃扒在网兜里,那模样实在是好笑地不行,偏偏被同时网上来的还有一尾笨笨的锦鲤,离了水受惊了,弹跳起来一鱼尾巴拍在了庄灼的光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小娃娃幼小的心灵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嗷”地一声嚎了起来,叫道:“坏哥哥……大坏蛋……我要告诉母妃……告诉嫂嫂……你欺负人……”
庄煜掏了掏耳朵,收回网兜,把胖娃娃从兜子里捞了出来,丢给一旁忍笑的嬷嬷擦身穿衣服,道:“哥今天是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哥我好好儿记着点儿。”
庄灼觉得很受伤,不仅被哥哥和鱼欺负了,还大大地失了面子,于是哭起来也不再干打雷,还真的下起雨来,抽抽噎噎地有些可怜。
庄煜难得地在心里产生了一点儿的愧疚,没好气地把庄灼抱过来坐在自己手臂上:“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臭小子!看你下次还敢不听话!”
下人把和庄灼一同被捞上来的锦鲤放到一旁的水桶里,问庄煜:“世子,这鱼怎么处理?”
庄煜一看,乐了,道:“给灼儿送他院子里养着去,会打屁股的鱼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