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你为什么就不信我?”此时的鬼鬼半裸着胸膛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微微仰起收敛的下颚,唇角紧抿,赤红的细目看着冷曦是委屈的,是不解的。
无法描述鬼鬼此时的内心,急躁的、易碎的,似乎就像一块嫩豆腐,一碰就碎的成了一个胆小鬼,是哦!天不怕地不怕的鬼成了胆小鬼。
“冷曦!你信我撒!你信我撒!我是真的将你刻在这里,呜呜……”鬼鬼的声音是细弱呜咽的,“你为什么就不信我撒?信我很难吗?”
想想,一个精致灵气的鬼半裸的跪在你面前,他仰脸看着你,只看着你,那细目赤诚、坚定、深情,却又委屈、疑惑、焦躁会是一个怎样的视觉冲突?
而所有的视觉冲突都定在那一句,信他很难吗?
冷曦静默的看着鬼鬼,心复杂,只能说她这一刻信了鬼鬼的真,可会持久吗?扪心之问,谁真正的信过谁?信任是一把双面刃,谁轻易的会将这把双面刃交到别人的手中?交出便是交出自己的所有,也就背负了太多无法承受的背叛。
她终究做不到,因为她感同身受的需要。
冷曦在一片唏嘘的目光中从鬼鬼的身边走过,不是躲避问题,而这就是她的回答。离开的背影是寂寥的、孤单的,温煦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折射的却是一层寒霜的银白。
鬼鬼保持着扭动身姿看冷曦离去的背影,心依然莫名的堵,恍然发现苍澜那混蛋的话唯一对的便是,他不懂她,他的话牵引不了她的情绪,他的表白震撼不了她的心。
然,鬼鬼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真正的将他扔大洪荒里也能创造出一个他满意的天堂地狱,他的灵气他的个性都是独特的纯粹,就像此时明明就是一个伤感惆怅的距离,可在鬼鬼的眼里便是地狱里的天堂。
只要他愿意。
鬼鬼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冷曦越走越远的身影,似乎远到离开他追寻的视线,可只要他动一动,她依然在他追逐的细目里,这便是他的愿意。
她就是他的女神撒,不管现在懂不懂,只要他认定就好,他的心对她是灼热的就好。这便是一个纯粹的执念,已然的魔障,是个无论如何割舍不了的迷梦。
真正可怜见儿招人的鬼哟!
只能说这鬼是独天厚爱的,冷母的冷眉面对不是针对鬼鬼这只,而是作为母亲对外狼的一种本能提防,天下的父母心也不外如此,即想子女人生美满,又怕招人欺负。
可当看见冷曦如此萧索时,冷母有希望鬼鬼的赤诚能给她女儿一丝暖,一丝信,一丝的可能,这样的心态是复杂矛盾的,可千万个理由也只是希望她好好的生活着。
“起来吧!”冷母睇了一眼地上追随冷曦身影的鬼,三个字不热衷,也不疏离,但听在鬼鬼的耳朵里便是皇恩浩荡的圣旨撒。
“妈!谢谢你信我撒!”鬼鬼仰脸看着冷母细目闪亮,那光能划破天地间的阴霾,独留璀璨霞光万丈,“妈,以后我就是你儿子,我和冷曦一起孝敬你。”
冷母到没有接鬼鬼的话,只是摇了摇头的离开,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做父母的只要给儿孙一个温馨休息的家便是给他们最大的福祉。
可院里的无聊老人却热衷了,加之鬼鬼的是个灵透的,从小就天南地北的玩,什么地方的方言都能说几句,那亲切的口音,灵气的细目,让老人们心一暖,头一热,各个都成了鬼的联盟军。
“小伙子,你新妈最喜欢吃清淡的饭菜,最喜欢闲暇时听一段黄梅戏,最喜欢……”
“小子,大闺女到小树林走走了,你去追追呦!要主动,要黏糊,不然啥时候能上手呦?……”
老人们的话唠顶顶的是热血沸腾的有张力,可见无聊的人多撒!鬼鬼呢,见谁都一副乖乖宝讨喜样,这样的鬼生生的会打击死首长夫妇的心唉!
鬼鬼在安和敬老院里是撒了欢的如鱼得水,整个院里随处可见鬼鬼的身影和声音,却也夹杂了某人濒临崩溃的意志
“妈,我来帮你洗衣撒!”结果洁白的衣物,全变成七彩难辨的坨坨。
“妈,我来帮你洗菜撒!”结果好好的蔬菜,被他蹂躏的惨不忍睹。
“妈,我来帮你洗碗撒!”结果整个厨房哗啦啦一片碎瓷,也结果导致冷母一听‘妈,我来’就汗毛悚立,老人们各个低头看蚂蚁默哀。
做二十四孝的儿子鬼鬼是失败的,想好在冷母没有横眉冷对的不待见,可是会绕着弯的避开这鬼,这样鬼鬼都不在意,反而叫得更欢,势必要拿下冷母做他强的后盾,一切妖魔鬼怪统统滚一边去,女神就是他一个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