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
光影穿过巨轮上方的一张张兽皮船帆,在留下一个个大洞之后,将一座住宅砸得粉碎。
覆盖万丈海域的五彩气息散去,但见李默在船尾上负手而立,表情平静,便仿佛刚才踢飞來人的并不是他。
大船上的鼠族人和巨轮上的流弘昌一行却是愣得发神,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刚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事情。
分明是危机四伏,性命就在旦夕之间,但是转眼间异变突生。
“乾……乾老弟,我……我是不是看错了,那被踢飞的是流枫。”
鼠黑山带着颤抖的嗓音,口干舌躁的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好象除了他沒可能是别人。”
陈乾也以同样颤抖的声音回道。
要知道流枫的修为不仅比流西陆二人更高,逼近神通境中期,同时修炼的嫡系功法也相当棘手,其死气的纯度也非鼠族可比。
因此,即使李默的修为比起魏酒泉还高,那么面对流枫也绝对该是一场死斗。
但是,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流枫直接被李默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而且,踢的力度之大难以想象,不止横跨了两船间的距离,而且有如破竹之势般穿透船帆,砸碎大宅,那“砰”的一声响动,更似地面都被震裂成坑似的。
“救人。”
一声大喝从白歌子的口中传來,他是巨轮上第一个回过神的人。
诸随从纷纷打了个激灵,赶到住宅区。
沒过一会儿,流枫便被抬到了船头上,却已是一命呜呼。
但见他衣衫破碎,瞪大的眼睛中布满血丝,那眼中比起死前的恐惧和惊愕,更多的则是疑惑,他搞不清楚为何稳占上风的他会在一招之间被对方反杀。
“可恶的鲨族人,竟敢杀了我儿。”
看着死去的儿子,流弘昌的怒气瞬间爆发,化作一股汹涌的气柱直冲九霄。
沸腾的煞气飙涌而來,吹得大船摇摇晃晃,仿佛身处暴风圈中。
“死……死了。”
鼠黑山和陈乾二人对望了眼,止不住震惊的高声叫了出來。
李默一脚将流枫踢回船上已是令人心惊肉跳,哪里知道他这一脚居然还将他给踢死了,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果然魏酒泉的话沒有半点夸张,李默的实力比起更高。
但是,震惊之余气氛却更显得险恶起來。
若然李默把流枫擒下來,还有着和流弘昌讨价还价的本钱,或可借此机会离开,但是如今把人给杀了,那反倒激怒了对方,事情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來。
杀了狼崽子,那几头饿狼如今便要发狂了。
“公子还是轻敌了,这鲨族人的修为分明就该是神通境中期,他故意隐匿修为,再通过刚才公子连番闪移时窥探到了幻羽功的一丝蛛丝马迹,流光拳虽然力量和速度都完美,却是舍弃了防御,被他全力击中要害,这才会丢了命。”
巨轮上,白歌子摇了摇头,惋惜道。
“沒错,公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钱断魂点了点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杀此子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老夫要将他千刀万剐,受尽世间极刑。”
流弘昌嘶声狂叫道。
李默淡淡说道:“我早说过,你们若是乖乖跳海弃船,今日这事尚有缓和的余地,但是这枫公子显然沒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杀机一动之时便是命丧黄泉之时,可惜现在讲这,似乎有点晚了。”
“杀了公子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大人,就由在下去将这小子擒下。”
毒飞笑大骂道。
“毒兄的毒太凶猛了,噬骨夺命只在瞬间,大人要的可是活的,还是在下去吧。”
钱断魂则道。
“钱兄的钳子太过刚猛,一不小心断了他的头岂不麻烦,还是我去吧。”
白歌子说道。
三人显然都想抢功,互相挑着对方毛病起來。
“好了。”
流弘昌陡地沉喝一声,大手一挥道,“我儿的血仇,当然是有我亲自來报,老夫要亲手将他拿下。”
眼看流弘昌竟要亲自出手,巨轮这边,鼠族人皆是浑身一颤。
流枫顶多有流弘昌两三成的修为,流弘昌出手的话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了。
“你这老头儿也好笑,我师哥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有缓和的余地,你却是不听,非得把儿子派过來送死,如今人死了你又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可知你这儿子杀人如麻,嗜血好杀,那些无辜死掉的人又何处喊冤去,今日我师哥杀了他,那是替天行道,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