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水微微动了手指,温热的……头还是有些晕晕的,甩了甩头——
“清水,你醒了,”担心了半宿,刚刚眯着的卓湛就感觉自己抓着张清水手的手有了细微的动作,连忙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张清水甩头的动作。说着,将床头的小灯打开,昏黄的灯光在室内亮起。
“卓湛,”张清水有点迷迷糊糊的,这里的环境有点眼熟,但是绝对不是自己宿舍。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说着,卓湛将一直温着的食物端过来。
张清水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没反对,然后吃了一顿饱饭,在她吃饭的时候,卓湛也三言两语将她发病的事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然后看着张清水,等着她的交代。
张清水将卓湛准备的东西一扫而空,看着卓湛的眼神,张清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卓湛,小时候的事我想起来一些,不过我也不记得太多,而且比较混乱,天也晚了,你先睡吧,我想想,明天再跟你说。”
卓湛紧紧的盯着张清水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确实没有逞强,状态良好,这才点头同意,然后嫌弃的看着一旁的陪床,他第一次觉得这特护病房什么都准备的齐全也不是啥好事,打住,打住,他竟然丧心病狂到想占病人的便宜,定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躺倒床上,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没一会儿卓湛就陷入到黑甜香中。
张清水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了,断断续续中,她记起了不少事。
小时候,爷爷曾经收留过一个人,那人当时是讨饭讨到他们居住的小村子的,似乎是病了,昏倒在他们家的门口,当时还吓了她一跳,她大叫着将爷爷引来,然后将这个人抬到屋里进行救治,然后爷爷和这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就一脸感激的留了下来,还给爷爷磕头。
不过对于小时候有假小子称呼的张清水而言,都不是她关心的事,她每日只知道疯玩,然后背诵一些爷爷教导的东西,不懂,她只要背诵就好,在就是画些所谓的鬼画符,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尤其是月底,在城里工作的父母会来看她,会给她买一堆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漂亮的花裙子,那时候她穿的用的永远是村子里孩子最好的。
有时候爷爷看着收留的辉叔叔会叹气,还会摇头,她曾悄悄的问过为什么,爷爷摸摸他的头没有回答,只是在偶然一次半次的只字片语中听到爷爷说什么,可惜了一双虎目,露出的却是贼光,不过她不懂什么意思。
后来就是有次辉叔叔说带她出去玩,她跟着去了,然后就被一群黑衣人塞进箱货车厢里了,也是那时候落下了晕车的毛病,害怕黑色,害怕密闭的小空间,然后,警察将她救了出来,她也爱上了绿色。
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她正趴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温暖时,一辆大货车毫无预警的冲了过来,刺耳的刹车声,尖叫声……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然后他的爷爷就带着她到了后来居住的小村子了。
小时候她有几次听到爷爷叹息,叹自己克子命,虽然远离了儿子,可是最后儿子依然被他牵连了。
张清水不知道的是,当初她爸爸秉着自由恋爱,认识了她妈妈,带回家的时候,一向开明的老爷子却是死活都不同意,可是最后经过她父母不懈的努力,她爷爷才点的头,其实她爷爷知道自己是克子的命,儿子八字中年轻时又有一个生死劫,他本想儿子找个长寿福气的媳妇助他过这个坎,没想他自己领回来一个同样短命相的妻子,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只是现在张清水很肯定,如今的易玄就是当年那个辉叔叔,这么一想,她开始怀疑当初昏倒在他们家门口是不是也早就是设计好的,否则怎么那么巧,那么多户人家,别人家不倒,偏偏倒在她家门口,那么的不偏不倚。
隔路符,她这回死都不会把真正的画法公布出去了!!
思来想去,迷迷糊糊间张清水也睡过去了。
张清水先醒的,她悄声无息的去洗漱,不过卓湛的敏锐程度显然超过的了她的想象,因为她刚一动,卓湛就醒了。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看天色,现在也就五六点钟吧?
“习惯了,我出去买早餐,你在睡会儿?”
“不了,一会儿我出去买,天气冷,你在受寒就糟糕了。”
“好。”张情水点头同意,虽然她喜欢早起,但是不代表她喜欢大冷天出去逛,她小时候曾经想过,为什么人类不冬眠呢?明明有毛的熊都是冬眠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两个人吃着油条,喝着豆浆,配点小咸菜倒也吃的饱饱的。
当张清水将小时候残缺不全的记忆捋顺了说给卓湛听之后,他立刻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那个易玄以前到过你家,绑架你的人就是他?”
“嗯!”张清水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