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岭戒毒中心离枫岭县城有五十公里的里程,路上山道弯弯曲曲,路面坑坑洼洼,余舫的宝马轿车行进起来就象一个醉鬼,东颠西倒、前仰后合。把人的骨头都晃得象就要散架似的“嘎嘣嘎嘣”作响。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把戒毒所设到这种又偏又远的鬼地方。”秋衷萍唠叨道。
“这有什么奇怪?!还不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渣逃跑。”余舫接口搭茬说。
秋衷萍听了余舫这句话很不受用,反驳道:“你别人渣人渣的乱叫,没有这个人渣,你算什么?!”
“又来了!我是对事不对人,怎么就被你弄得跟仇人似的。”。
余舫见她把头偏向车窗。一脸不快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她。就换了一种口气说:“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四面青山,空气新鲜,高浓度的负离子对余骁龙摆脱毒瘾好处大大的有。”
余舫那种幽默式的话并没让秋衷萍开心起来。秋衷萍觉得现在的余舫跟结婚以前的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在他升了余氏集团的副总以来。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风平浪静,但是她感觉到他的心气越来越高、爱意离她们越来越远……
去戒毒所的路虽然不太好走,但是所里环境却不错,一排排干净整齐的平房,绿树成荫的绿化带,还有宽大的操场,看上去跟学校差不多。
他们到来后,所领导亲自迎接了他们,对他们很是热情。余舫夫妻问了余骁龙的近况,回答是肯定的。
余骁龙有一个特殊的单人房,余舫夫妇来到余骁龙宿舍,见余骁龙正躺仰在床上玩手机。余舫就问: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外面锻炼锻炼,窝在宿舍里有什么好!
余骁龙说:去那里都没趣,这种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余舫说:“玩什么也比你躺在床上强,玩游戏玩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我们这一代人不玩点游戏还能玩什么?我们这—代是最不幸的一代,简单的、好干的都被你们干完了,剩下难做的、复杂的却要我们去面对。”余骁龙用一种老气横秋的口气说。
不过十四岁啊,余舫不知道什么时候余骁龙的脑袋瓜里就装满了那种似乎老于世故的歪理,有时真的是到了令人生气又无可辩驳的程度。
“糖吃多了不甜,闲多了太烦,我们那时候有多难你无法体会,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秋衷萍责骂道。
“福?还福什么福?!在这里要自由没有自由,跟住班房有什么两样!”余骁龙嘟囔着说。
“你还吸毒有理了?!我看你就是欠抽!”秋衷萍气得举起了巴掌。
“骂人先脏自己嘴、打人先痛自己手。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请便!”说完又懒懒地躺回到床上。
余舫见秋衷萍泪花滚滚的样子,就责怪余骁龙说:“你看你,又把你妈气哭了。”
“红楼梦里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余骁龙说。
余舫轻拍秋衷萍的后背,抚慰了她的情绪,把她肩上的包摘下来递给余骁龙。
余骁龙见包里只有几包鸡腿、鸭翅、辣条之类的零食。就问:“爸,还有呢?!”
“还有什么?还要什么?!”余舫故作不知:要一些零食可以理解,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阶段。但是他却在电话里要手工刀、打火机和手电筒,这都是戒毒所明文禁止的,他要来干嘛?
“你一定带了,爸。”说着,余骁龙便缠在余舫身上,把手伸进他的口袋乱摸,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反而顺手把他口袋里的两千元钱拿走了。
余舫对他的举动既恼火又反感,又不知如何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