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杀意凛然的十几个蒙面人,凤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是有人已经等不及要除去她了么?
不需多说,两方便已交战数个回合。煞和星虽然做狗仔队不怎么靠谱,但是武功却是极为靠谱的。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有半数蒙面人死在了他们二人的手下。
剩下的七八个蒙面人见煞和星狠不好对付,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大部分人缠住煞星二人,另有一人直接攻向凤倾。
凤倾原本是坐在马背上看热闹的,可是偏偏有人不想她如意,非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她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眼睛眨也不眨地解决掉面前的人,凤倾自始至终都悠然稳坐于马背之上。很显然那些蒙面人没有想到,她的武功会如此厉害,竟然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杀掉他们的同伴。
最后,原先的十几个蒙面人只剩下一个还在苦苦支撑。煞看向凤倾,“皇……左相,这人要如何处置?可是要留下活口?”
凤倾抬手抚了抚胸前的发丝,眼睛看也没看那个浑身是伤已然到了强弩之末的人,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来:“杀。”
这些人,不用问,也知道和君承威有关系。
等到煞解决掉最后一个蒙面人,凤倾又言:“煞护法,烦劳你将这些人的首级取下,打包送到,送到荣亲王府去。哦,对了,记得匀出两个来,送到镇国寺去。”
自从尚武帝死了以后,前皇后西门婉儿便自动前往皇家寺院镇国寺,声称要青灯古佛长伴一生,为尚武帝超度,为金夏国百姓祈福。
呵,好一个超度,好一个祈福,看来有些人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呢。
匀出两个来……煞忽然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都毛毛的。看到凤倾阴测测的目光,立即昂首挺胸,“是,属下立即去办!”
凤倾带着星一路进了宫,路上又先后遇到三波刺客,不过都被轻易解决掉,不足为惧,就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惹人心烦。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君怜卿正端坐于龙案后面,垂眸盯着手中的奏折发呆,手中的笔迟迟不曾落下。
已经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皓月国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为什么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一边伺候的小太监李安泽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暗自摇头叹息,皇上都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好久了,那奏折自打翻开来,就没再翻过。
这时,御书房外有人来报。“皇上,左相大人在外求见。”
闻言,君怜卿拿着奏折的手微顿,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有些讷讷的,就好似没有听到那人的声音似的。
见此,李安泽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小声提醒道:“皇上,左相大人回朝了,此刻正在外面候着呢。”
这下子,君怜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一脸云淡风轻地合上手中的奏折,然后面无表情地沉声道:“请左相进来。”
“是。”李安泽行个礼,弯腰退下。
李安泽一走,君怜卿立即板着脸,低头开始批阅奏折。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道人影缓缓地踏入御书房,紫袍潋滟,恣意风流。其他人早已经识趣地各自退下,整个御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凤倾和君怜卿两个人。
凤倾瞧着君怜卿那装模作样的架势,心底暗暗好笑。索性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主动开口。她倒是要看看,这货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
君怜卿等了半日,也不见凤倾有所表示,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挂不住。眯眼看着手中的奏折,就跟看情敌似的。
终于,最终还是君怜卿率先举械投降了。他豁然抬头,却不想正对上凤倾盈盈含笑的眼眸。呼吸一窒,心知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心里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君怜卿缓缓地站起身来。两人四目相对,一眼万年。眼底饱含的种种诸如思念,一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君怜卿缓步从龙案后踏出,然后站定,身姿挺拔如松。他对着凤倾张开双臂,一双黑眸灼灼,亮得惊人。
凤倾偏头小小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笑靥如花地冲着君怜卿扑了过去。“亲爱的小花儿,好久没见,想我了没有?”
巨大的冲击使得君怜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退,两个人直接一起跌坐在龙案后的椅子里。
君怜卿伸手拥住凤倾,以防她摔下去。伸手扯去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轻叱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宠溺和纵容。“你还知道回来?”
眼看着就要到一个月了,还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肯回来啊。那朵烂桃花和蔷薇花就那么让她流连忘返?
想到花桃夭,某人的心里又开始止不住地往外冒酸泡泡了。嗯,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都做了什么,回头得好好问问煞和星才行。
嗅出了某人的酸味儿,凤倾好笑地微仰起头,用额头蹭了蹭君怜卿的下巴。“怎么?不欢迎?早知道我就直接和花桃夭一起去冰国了。”
“你敢!”君怜卿懊恼地说着,低头就赏了凤倾一个极尽缠绵的深吻,直到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竟敢在外面野这么久,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那你来呀,谁怕谁呀。”凤倾脸色酡红,气喘吁吁地反驳着。粉面含春的样子,格外诱人。
“这可是你说的?”君怜卿眼睛顿时闪亮无比。
凤倾嘴角微抽,赶忙敬谢不敏。“别,我现在懒得动,等我先睡一会儿再说。”说完,干脆就着君怜卿的肩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心知凤倾连着赶了多日的路,定然是累坏了。君怜卿压下体内的躁动,黑眸沉静地凝望着怀中之人的睡颜,心底的某一处渐渐变得柔软。原先的担忧、思念、彷徨,在这一刻,统统化作心满意足。
小心翼翼地为凤倾调整了一下睡姿,君怜卿收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确定她不会不舒服以后,另一只手便拿起了先前的奏折,快速地批阅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念之人此刻就在怀中的关系,总之,君怜卿看奏折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不过一个时辰,眼前堆积如小山的奏折就已经批阅完了。
看完了奏折,没事可做了。低头看了看凤倾,见她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君怜卿难免开始心理不平衡。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强压着久别再见的激动心情,而她却在呼呼大睡?他多么想抱着她,和她一诉衷肠。又多么想疼爱她,告诉她自己的热情和思念。
“没良心的小丫头。”想要叫醒凤倾,却又于心不忍,君怜卿无奈之下,苦涩一笑,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缠绵轻柔的吻。
脸颊上痒痒的感觉,让凤倾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是不厌其烦一般,她抬起手来对着作乱的某人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君怜卿嘴巴被凤倾拍了一下,有点酥酥麻麻的,心底被压抑的思念瞬间被点燃。他索性心一横,对着她的嘴巴用力地吻下去。有点霸道,不容拒绝。
这一次,凤倾总算是醒了。她一下子睁开迷蒙的双眼,就对上君怜卿暗沉的黑眸,那眼底的温度,高得灼人。
凤倾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被对方更紧地禁锢住。缠绵的吻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似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知道这人估计又小心眼了,凤倾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无奈的同时却是淡淡的欢喜和幸福。缓缓地闭上眼睛,她主动迎上去,加深这个吻。
久久。
“这下可解气了?”凤倾靠在君怜卿肩头,仰头对着他无语地翻白眼。
君怜卿轻哼一声,别扭地转过头去,只是耳根淡淡的红晕出卖了他的内心。将近一个月没见,再相见,除了激动之外,还有点小小的紧张。
“我还以为你在外面乐不思蜀了呢。”某人酸溜溜地说着。
凤倾红唇微嘟,懒得理会某个资深妒夫。想起无忧花,迅速从身上将那琉璃匣子取出来,递到君怜卿的手上。
“呶,吃了吧。”
垂眸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琉璃匣子,君怜卿眼底有着动容。“倾倾,谢谢你。”要得到无忧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
凤倾无所谓道:“废话哪那么多,赶紧吃了!”
“好。”君怜卿不疑有他,取出无忧花,当着凤倾的面便服下了。略微带着点苦涩,可是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
“好苦,倾倾。”君怜卿开始对着凤倾苦着脸卖萌。
凤倾轻嗤,“苦也给我忍着,大男人一个,撒娇卖萌你也好意思。”
“跟自己家娘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某人脸皮厚得可以。
“……那你想怎样?”
“我想……亲你……”
“不可能!唔--”丫的,这个男人,这还亲上瘾了是吧!
两人耳鬓厮磨好半天,君怜卿总算是暂时心满意足了。至于把某女拆吃入腹的事情,还是等晚上好了。
正巧这时,煞做完了凤倾吩咐的事情回到皇宫,与星一起走进御书房。两人推推搡搡,吞吞吐吐的模样很是可疑。
“你们两个,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君怜卿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击着桌面,看着煞和星的眼神不可不谓之意味深长。
煞吞了口唾沫,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暗地里扯了扯星,示意他来说。
星一巴掌拍开煞的爪子,昂首挺胸,假装没看到他的暗示。
君怜卿脸色微暗,语气一沉。“快说!”
煞顿时一个激灵,咬牙豁出去了。“属下十几日前曾经飞鸽传书给皇上,不知道皇上可曾收到?”
“你们曾经飞鸽传书给朕?”君怜卿眉心微蹙,若非有大事,煞和星是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发飞鸽传书的。
凤倾在一边暗地里挑眉,这俩狗尾巴居然还曾经给君怜卿发过飞鸽传书?是什么时候?不会是她在百花宫的那几天吧?想到此,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心虚,身体也开始悄悄地往后退。
就知道是这样。煞撇撇嘴,“看来是中途被人给拦下了。”要不然,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在得知她被困百花宫以后,还不得立即杀过去。
显然君怜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底不由得涌起一丝杀气。注意到凤倾心虚的样子,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怎么好的感觉。
“倾倾,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君怜卿云淡风轻地对着凤倾伸出手去。怎么才一会儿工夫,这丫头居然就跑到几米开外了?
凤倾后退的动作顿住,眼神四处飘移。“唔,我在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