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吴亦与卢妃瑾倒是百般恩爱。吴亦一心怜爱卢妃才华出众,美貌异常。而卢妃瑾虽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却偏偏被吴亦的无赖伎俩唬的晕头转向。便是俗话说的好,王八配绿豆看对眼了。
这日傍晚,屋外风吹的正紧,吴亦惧冷赖在卢妃瑾的屋里不肯走,卢妃瑾虽是个窑姐,却实足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尚未经过男女之事。见已经要入夜,吴亦却还迟迟不肯离去,心中便有些忐忑,生怕他要强留下。便佯装的打了几个哈欠,试探着说道。“天都黑的紧了,你还不回去。我今日身子乏的很,也要早早的睡了。”
吴亦当时正坐在塌上的火盆边抱着暖手炉烤火,听着卢妃瑾问他,便也猜到了卢妃瑾的心事,便故意打趣到。“小爷儿今个不走了,一会我就让弄画暖上床,瑾,晚上我搂着你睡。”说着还不忘拿火钳扒拉了几下火盆里木炭。又斜着眼偷偷看卢妃瑾的模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卢妃瑾平日倒也聪明,只不过女人对一些事情终归是敏感。便也囫囵的担心了起来,更是紧张的语无伦次了。“你胡乱的瞎说什么,完全没个样子。不理你了。”
吴亦虽没什么学问,却知道卢妃瑾是个多心的人,心里也是舍不得看她着急的样子,便笑但。“妮子,我一会儿就回去。只是我明天要出远门。章老弟和引姑娘去了双桥镇,我心里担心他们,明日我也去瞧瞧,你在家好好的,不要忘了想我。”
两人又是你浓我浓的说了些告别的话,吴亦便披上大衣开车回了府。
第二日一早,吴亦便早早出发,去了双桥镇。
……
却说章长弋和引三海那日去了周记棺材铺,正逢掌柜的不在,只有几个伙计在家。两人便谎称要订制大量棺材,留下了客栈地址,约了时间要和周掌柜面谈。
过了约有两天,棺材铺的小伙计跑到客栈说。周掌柜请章,引二人到对面的吉庆饭馆一聚。章,引二人急忙收拾了一下,便和小伙计出了门。
那引三海本就精明,见小伙计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短打。剃着小平头,微微有些胖,是个实在样子。便试探道。“你在周记多久了?”那伙计答曰“两年”。引又问。“可曾学会做棺材了?”那伙计憨笑着挠挠头。“雕花是个手艺活,都是一些年长的老师傅做。上漆讲究均匀,釉面光整,掌柜子对谁都不放心,只能亲自来。像我们就是干一些锯木头,订板子的杂活儿,没什么会不会的。”引三海听着,心里似乎有了计较。
几人说着到了‘吉庆饭馆’,周掌柜听伙计说是大买卖便紧忙起身迎接。周掌柜大约五十出头,个头矮小,胖胖的身材,挺着一副将军肚,走路一颠一颠的。脸也是比一般人大了一圈,肉横着长。又嵌了一对小豆子眼睛。倒不像是个手艺人,着实像个奸滑的商人。
章长弋和周掌柜相互握了手,引三海本就自命清高,不喜理一些凡夫俗子,便只身坐下,也不言语。周掌柜叫店家备了一大桌饭菜。又上了好酒。先是为章,引二人接风,自饮了三杯,便扯开了正题。
“在下听伙计说二位要订一批棺材,不知两位老板有什么要求。”
章长弋早和引三海商量好了对策。便一本正经的说到。“不瞒掌柜的,在下是做珠宝生意的,准备从衢州府到河北走一批货。想必周掌柜也知道,现在军统当道,山匪横行,世道不稳。我们生意人倒不怕赔本,最怕的就是货物让山匪劫了去。素来听说周掌柜家的棺材一流,质量也是顶级的好。便商量着准备在周记订一批棺材,用来佯装出殡,好来运送货物。”
周掌柜看章长弋长的俊郎,说话周全。穿的西服也考究,满脸贵气。便想着当真是遇到了大买卖。便伸出手指指了指章长弋又回手指了指自己。“你我都是生意人,我便明人不说暗话。棺材,有。换句话说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周掌柜顿了一下。伸出了右手的大拇指,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轻轻一搓,比出了要钱的动作。章长弋马上会意,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躬身递给了周掌柜。
酒过三巡,章长弋和引三海便推迟着离开了饭馆。章长弋倒还有些郁闷。“咱们倒是联系上了周掌柜,那日也去过了棺材铺。怎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引三海却已心知肚明。“你没发现么?这个周掌柜就是那日茶铺对面买孩子的人。”
章,引二人刚要回客栈,老远的就看见吴亦的绿色王八壳子轿车停在客栈门口。两人进了门,果然看见吴亦正一个人大包,小榄的搬着行李。
“表哥,双桥离衢州也不远。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章长弋一边帮忙,一边抱怨道。
吴亦听着却乐开了花,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我家瑾让我带的。我们瑾说了‘东西拿不全,办事不方便,东西拿不对,出门干遭罪’。”
章,引二人听着吴亦一口一个‘我家瑾’的,只得相互尴尬的笑了一笑。
三人帮吴亦收拾好了房间。引三海便和吴亦交代了周记的情况。三人商量一下,倒想出了一个主意。
引三海先是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约半人高的木头。然后让吴亦和章长弋备好了香案香炉。又让客栈老板准备了一大盆热水,摆在了香案上。然后让吴亦把那木头立在了水里。一切准备就绪。引三海施起了神行法,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再看那木头,已变成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