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陶川扯了布料,拎了酒肉匆匆赶回家。见家里已收拾的整洁利落,引三海正拿着扫帚围着大屋的铁炉欲要打扫。
陶川见状,忙慌慌张张的叫住了引三海。
“媳妇儿,那炉子常年明火,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千万碰不得。”
引三海闻言也只好悻悻地放下手中的物件,又上前接过陶川抱着的布料和酒肉,在八角地桌上摆好碗筷,让陶川先坐下。又道。
“你先吃着,我厨房炉子上还坐着水。一会儿开了,给你烫酒。”
陶川听着忙乐呵呵的答应着。自寻了盘子装好菜食,坐在凳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那引三海出了屋,转去了厨房。见陶川只顾吃饭,并无动静。便偷偷地从怀中扯出一张符纸扔进了水壶里,低声喃喃念了咒语,符纸便顷刻在水中化为乌有。不一时,水滚滚烧开,引三海提下水壶,在厨房砧板上随手拾了个瓷钵,把开水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又拿了块抹布垫着,把瓷钵端回了屋。
“热水来了,给你烫酒。”
那陶川见状接过了钵,也不怕烫,一手托着底,一手就把酒壶放了进去。引三海忙把桌子拾出了块地,让陶川把瓷钵放下。
又道。“这喝酒呀,最是讲究。无论黄酒或白酒,都要温热了喝。酒性子属热,要烫热了再饮,发散的就快,要冷时就囫囵吞下去,便凝结在腹内,五脏就该吃不消了。俗话说的好,‘喝冷酒,睡凉炕,早晚是个病’。”
陶,引二人先是坐下吃了两口菜。陶川便耐不住性子,紧往引三海身边凑合。手不老实的欲摸引三海大腿。那引三海见状操起筷子,朝陶川手上狠狠抽了过去,硬生生抽出一道红凛子。那陶川也不恼,傻呵呵地笑道。“就稀罕你这厉害劲儿,一看就是能当家的娘们。”
引三海听了挑起了眉,又随口问道。“怎的,你原先那个呢?不能当家么,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还跑了?”
那陶川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猛的咕嘟进去一杯酒。长叹口气。“春娘她挺好,性子也好。就是性子太好了。咱不提她,媳妇,再给我倒杯酒。”
引三海拿起酒壶,又给陶川斟满。心想着,陶川虽粗俗不堪,可看着也算是条汉子。怎的会对叶春娘做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儿来。
陶川见引三海也不言语,又抓起酒壶连吃了两杯。若在往日里,这些粮食精都不够他润嗓子的。可今儿那烫酒的水被引三海下了咒,不一时,陶川便倒在了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引三海在水里溶的是迷魂符,常人喝了怎的也要睡上十天半个月,陶川虽未直接喝那符水,只间接的饮了泡在水里的酒,却也要好好睡上一晚。引三海见陶川已倒,便管也不管他,直接在屋子里寻了起来。
……
引三海先是看探了大屋的铁炉,当时她便想在铁炉中寻个究竟,却被陶川生生打断了。
引三海拿起铁钳扒拉了炉中的碳块,却没得什么线索。她又进内屋里撬开了北边靠炕角几口上锁的大土黄色木箱。可也只找出了一些女人的旧衣裳,八成是叶春娘生前的衣物。引三海锁上箱子又把屋东面那个只钉板没抛光上漆的立柜翻了个遍,仍然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