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拿着玉章,反复看探。那陆文渲把包袱里的符纸一张张整理好,又对吴亦道。“放回去吧,毕竟是引姑娘的物件,咱们谨慎些别碰坏了。”
那吴亦闻言,只得拿起那条丝帕再把玉章包好。稳稳地放了回去。又大呼道。“陆大哥,你知道那玉章值多少银钱?那可是东汉的物件。”
吴亦说的越发激动,又一时冲到了炕边,看着章长弋道。“老弟,你那引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就她包里那玉章,至少能换三套你家帅府那么大的宅子。”
陆文渲见状,忙叫住吴亦,又道。“章贤弟如今身体病着,还是莫说了。你若真当新奇,待引姑娘醒了自去问她不就是了。”
吴亦自知是见了好物件,一时晃了神智。便再也不提。
过了两日,也是引三海之前给章长弋服了不知什么灵药,章便忽的好的如同完人一般。也能下床走动,浑身竟连半点於痕都不见了。自此,章长弋便每日亲侍引三海服药等事。又过五日,引三海也终是醒了过来。
章,吴,陆三人见引三海身体已有好转,又思量着衢州府怎的也比九华乡环境好些。几人便押着陶川和那九华乡长朱树贵一齐回了衢州府。
几人回了帅府,那章大帅听闻章长弋在九华乡受了大委屈,自然不会轻饶陶,朱两人,此是后话。却说引三海本也是修行之人,身体终是比常人强些。自醒后,便自的调了些丹丸,又让李五帮忙在背后敷了些妙药。不出半月,便也没得什么大事,背后患处竟连个疤痕也未留下。
一日,吴亦去探望章长弋。见了引三海,便不禁问起那玉章的来历。又道若是引三海肯卖,他定会给引个好价钱。引三海闻言也只是含糊其辞的回绝。只说那玉章是她师傅處中子送她的物件。吴亦便又追问那章上所刻的‘尹海棠’是何人?引三海也不好隐瞒,只得道出实情。
原那引三海俗名便叫尹海棠。十八年前,东北闹了饥荒。引三海本是长白山人氏,当时她还在襁褓之中,父母便纷纷饿死。正是云游路过的處中子在死人堆里抱出了她,当时她被破布包裹,只身只藏了一个绣着海棠花的手绢。因處中子俗家姓尹,便给她取了尹海棠的名字。后来,她自修行做了道士,才把‘尹’化做‘引’,中间填了‘三’字,取三生万物之义。又把‘棠’字舍去。方才作了“引三海”。自此再无他话。
……
又过半月,章长弋便也一直未再梦到鬼魂,衢州府亦是说不出的太平。
一日,吴亦忽的请章长弋过府,说是底下新开的当铺收到了好物件。
章长弋去了吴府,只见吴府大堂坐了吴亦和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大约四十多岁,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倒是个日本人,只会胡乱的讲几句蹩脚的中文。章长弋和那女人多时交谈才得知,那妇人叫中岛香穗子,是不远万里从日本来到中国东北寻夫的。只因中国地大物博,才失了方向,错到了衢州府。如今身无分文,想当掉祖传的一支玉步摇换些银钱,凑齐路费前往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