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青正思绪起伏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林先生,林先生!”门猛地给撞开了,文府管事杨达跌跌撞撞地一头闯了进来,“中堂……怕是要不行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林逸青大吃一惊,霍地从床上跃起,连外衣也没有穿,便直向文博川的卧房冲去。
看到林逸青不顾一切的样子,杨达想起了当年林义哲听闻文博川病重,也是如此一般,禁不住掉下泪来。
林逸青记得来时的道路(“记道儿”是特种兵的必修课之一),他很快找到了文博川的卧房,直冲进门,此时文博川已然昏迷不醒,躺倒在床上,一名发须花白的老郎中正在给他号脉,一旁的文夫人不住的垂泪,几名侍女和仆人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中堂……怎么忽然这样儿了?”林逸青向杨达问道,他看到文博川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心中明白可能是他见到自己后过于激动的缘故,不由得暗暗后悔和这位老人谈得过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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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不知为何,半夜里非要起来拟折子,结果……”杨达流泪道,“林先生,您有没有什么法儿救救中堂?令兄当年可是……”
林逸青快步上前,来到文博川的身边,飞快的用手在文博川的颈后摸了一摸,看到林逸青的动作,那位老郎中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先生可带了银针过来?”林逸青脑中急速闪过小桐教过他的针灸急救之法,向老郎中问道。
听到林逸青的话,杨达和文夫人的眼中都闪过希冀之色。
“带了,带了。”老郎中点了点头,将随身的小药箱打开,取过针灸用的银针,递给了林逸青。
林逸青取过长长的银针,扶住文博川的头颅,认准穴位之后,飞速的插下了银针,并用手不住的捻动着。
看到长长的银针几乎全没入文博川的脑中,老郎中呆呆地看着林逸青,为眼前的青年用针之大胆、手法之纯熟而震惊不已。
大约半刻钟左右,文博川的身子抽动了几下,猛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张开眼睛,醒转了过来。
看到林逸青用针刺之法救醒了文博川,文夫人和杨达都禁不住喜极而泣。
“你来了,瀚鹏……”文博川看到面前的林逸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上一回是鲲宇救了我,这一次,又多亏了你……”
林逸青将拔出的银针交还给了老郎中,蹲伏在老人的床边,紧紧握住了老人的手,眼中也是泪光闪动。
虽然二人今天才见面,但在这一刻,他仿佛感到,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晚辈怕再见不到中堂,适才不得已,用了极险的‘大辟之针’,中堂现在可有不适之感?”林逸青流泪问道。
“没事,没事,好孩子……刚才略微有些痛,现在很好,感觉脑子清凉得多了……”文博川微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二人,真的都很好……”
看到文博川望向自己的那有如父亲般的目光,林逸青心潮激荡,喉头一时竟然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