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诗会过后,刘景在襄阳士族中已经声名鹊起了,有批评的,有欣赏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再加上白老、姚老二人的推波助澜、奔走呼喊,越来越多的士子为刘景报不平,纷纷上书邓太守,要求放人,可是没有蔡大人的松口,邓太守如何敢放人,于是大家退而求其次要求见人,这个要求邓太守只能答应。
刘景在牢里呆了十几天,偶尔可以零零碎碎的听狱卒说起外边的事情,至于刘景本身怎么处置和中华酒庄的情况,狱卒则一直不肯透露,把刘景可给急坏了。
这日,得到了邓太守许可的白老、姚老终于在牢房里见到了刘景,一见面两个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搞得刘景一脸模糊的样子,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再说这两个老头好像自己不认识吧,有必要第一次见面就哭丧吗?
“唉唉唉,两为老先生,能不能别哭了,你们这是哭丧吗?就算是哭丧,可我也不认识你们啊?”
两个老头听了,哭声不但没停,反而更大了,“我们这是痛心疾首啊,刘公子小小的年龄,在书法和诗文上造诣堪称大家啊,让我等汗颜,可是如今刘公子无妄受了牢狱之灾,我等却没有能力营救,所以心中悲痛万分,只能以哭来宣泄啊。”两个老头说的断断续续,刘景也大概听明白了。
“嗯?什么书法和诗文?”刘静有些糊涂,自己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现过书法啊,至于作诗,更不敢展现,因为一点也不会。
“刘公子你这是在装糊涂吗?瞧不起我们二老吗?”两个老头停止了痛哭,很生气的说。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还不认识两位老先生,怎么会有其他想法呢?”刘景头都大了,突然跑来两个不认识的老头到你面亲哭丧,是个人都心里都会忍不住抽搐。
“刘公子,是否还记得这两幅字?”两个老头拿出了之前在中秋节上展示的两幅字画给刘景看,“这可都是公子所写?”
“哦,你说这呀,是我所写,当初没钱了随便写两张赚点钱。”刘景心里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两个老头太不靠谱了,来的时候直接拿出来不就啥都明白了吗?非要闹得跟哭丧一样。
得到了刘景承认后,两个老头又开始哭丧了,搞得刘景脸都绿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啊,别这样老是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是是是!”两个老头赶紧擦光眼泪,说起了正事:“刘公子在书法和作诗上堪称大家,已经得到了襄阳士子的认可,因此刘公子被抓后我们奔走努力营救,可是太守大人死死地抓着这件莫须有的罪名不放手啊,我们也毫无办法,所以我二人心里过意不去,前来探望刘公子一番。”
刘景哭笑不得,是该感激啊,还是该笑话呢?真是两个可爱有趣的老头,“感谢两位老先生大义,为刘某的事情忙碌,只是大可不必,概因刘某得罪的是蔡大人,只要等他气消了,我自然就会没事。不知中华酒庄的事情如何?”
旁边站着监视的狱卒听到“中华酒庄”这个词,眉头就近皱了起来,想提醒最好不要聊这个话题,但是拿人家手长人家嘴短,想想也就算了。
“中华酒庄的事情你不知道?你被抓后直接被郡衙查封没收了,毕竟他们查封的理由是酒庄的酒喝死了人。”
刘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说明蔡家开始的时候已经盯上了酒庄,而且要把自己往死里逼了,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坐牢这么简单,可真够狠啊,要不是早有准备,这下死的该有多冤枉啊!
“多谢两位老先生告知!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还望两位老先生不要再为刘某的事情忙碌奔波了,否则刘某心中过意不去。若是两位老先生再因此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刘某就更加过意不去了。”刘景郑重的向两个老头施了一个礼。
最后又寒暄了一会,讨论到了法刘景是真才实学,三人聊得很开,至于诗文,那就是作弊,生怕问道这一块答不上来,就使劲给狱卒使眼色,于是在狱卒的催促下,两个可爱的老头不得不离开,离开时还忘不了说一句,“刘公子真乃当朝之奇才啊!”
刘景被抓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以蔡仲康和他三叔的尿性,中华酒庄很有可能会被惦记上,只是不大敢确定,于是吩咐刘安早作准备,停止酿酒,全部伙计和护院庄丁发完工钱直接放假,想要留下的也可以。随后,众人收拾全部家当、财产跟着刘安、刘武到城外以前的小院先将就着住下,同时也按照刘景的吩咐巧妙地对蒸馏设施暗中做了手脚。
众人安顿下来之后,就来回奔波探听刘景的消息,尤其是刘安和刘武,天天坐卧不安,焦急万分,两人合计一番,就开始按照大哥吩咐的提前准备,于是正好用上了刚刚被逼着签了卖身契的夜鼠兄弟,再加上两头熊兄弟俩和刘武,五个人在郡衙附近的客栈包了一个独立的小院,白天睡觉,晚上就爬起来偷偷摸摸的开始在房间挖地洞。
邓太守坐在书房里唉声叹气的看着诸位士子联合上书的折子,其实对于刘景,邓太守也很惋惜,至少在酿酒方面,不得不承认是个人才而且很会懂事,后来知道了刘景在书法和诗歌方面堪称大家,就更感觉可惜了。哎,真是不该得罪蔡家,只能怪时运不济啊,蔡大人已经发话了,在狱中把刘景弄成自杀,以后绝对不再提邓太守手脚不干净的事情了。唉,长痛不如短痛,那就今天晚上,不过一想到前往京城进贡青玉酒的队伍已经出发,喜欢喝酒的圣上一定会很高兴,加官进爵指日可待,邓太守心里也就没了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