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田彦的铁面无私,刘景只是听说过但没有亲身体会过,不成想,今天终于体会到了一次。
大概是看官差有点太温和了,刘景也就以为这田彦顶多就是把自己叫过去问问话,万万没有想到,田彦竟出乎意料升起了大堂来迎接自己。
看着两边杀气腾腾的衙役,刘景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不得不重视,一个疏忽恐怕今天自己就很难走出这个大堂了,不过刘景却在想一个问题:这厮不会今天坐了一上午就等着审问自己吧?
于是,刘景又把两边手执杀威棒的衙役们仔细观察了一个遍,从衙役脚掌微微晃动中,刘景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台下所站之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堂上一阵大喝,把刘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抬头一看,田彦正一脸怒意地盯着自己。
“草民见过大人!”刘景只好跪了下来,在这大堂上和审问官对着干,那指定是没好结果。
“你可是马邑郡商人刘景?”
“小民正是刘景!”
“那好,我来问你,昨天傍晚时分一直到今早凌晨,这段时间内你都干了什么?务必老实回答,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却见那田彦双眼放出精光,直直盯着自己,刘景有些不自在,灵机一动,就双手向前趴到了地上,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然后高声回答:
“启禀青天大老爷,草民昨天中午接到刘相国的邀请函,所以傍晚就去相国府上拜访相国大人了,没多长时间就离开相国府了,之后又遇到汉中候的小公子李亨,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就产生了摩擦,事情解决完之后,草民就回家了,然后……”
“慢!”田彦一声喝道,“详细讲一件你和李亨李公子是如何发生摩擦的。”
“是,大人。”刘景恭恭敬敬回应道,“我出了相国府的大门,就发现李公子带着一大群人堵在门外,说是要把上次的账算了,草民虽然会一些武功,但是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最后被一个高手给制住了,然后他们就把我塞进麻袋扔到了马车上。一路上,他们对我拳打脚踢,最后把我扔到了大街上。”
“嗯,说的不错,很好,那我来问你,他们把你扔到哪里了?那条大街?哪个路段?都有什么标志?”田彦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回大人,草民已经记不清了,当时他们把我脑袋打懵了,昏昏沉沉的,只记得旁边有好多店铺和摊贩,其他的一概想不起来了。”刘景大声地回答。
“都有什么店铺和摊贩?”田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记不清了。”
“你是怎么回去的?”
“迷迷糊糊回去的。”
“大胆!”田彦狠狠地拍了一下惊木堂,怒道,“你在戏耍本官吗?老实回答刚才的问题,否则大刑伺候!”
“回大人,草民回答的都是实情,当时脑袋确实被打懵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实验一番。”刘景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田彦被刘景的话噎的直翻白眼,不过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那好,就算刚才你说的都是实话,本官再来问你,你的车夫和马车去呢了?”
“回大人,草民冤枉啊!”刘景边说边抹眼泪,“那李亨原本想报复的对象是我,谁料车夫却跟着受了无妄之灾,至今不见回府,这件事大人要给草民做主啊!”
原本刘景应该是受审的对象,不曾想却在大堂上当场喊起冤来,田彦虽然明白这刘景就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却又不好发作。
“行了,行了,这件事本官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再问你,你这次进京带了多少人的护卫?”
“一百人左右。”刘景最担心的就是扯到了自己的护卫身上,现在看来,这田彦恐怕早就盯着自己的护卫了,否则也不会放到最后来问。
“昨晚你那些护卫可有人出去?现在这些护卫又在哪里?一一如实回答,本官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若还是耍滑头,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启禀大人,小的回答的句句属实,不敢欺骗大人。昨天晚上,护卫们没有出去,因为在城外已经劳累了一天,所以回去后都很快入睡了,现在这些护卫应该还在城外修建庄园,大人随时可以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