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兆府出来,刘景就觉得自己又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还好,有惊无险,辛亏这刘相国及时赶了过来。
不过,这刘相国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刘景很是想不明白,但是客套的话还是要说一番的,不然就变成了自己不知好歹。
“不知相国大人……”
刘景感谢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打断了,“老朽称呼你一声景儿,不介意吧?”
好吧,一位当朝相国跟自己扯起了近乎,这几乎有些匪夷所思,刘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
当刘景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太失礼了,于是笑着腼腆着摆手道:“当然不介意!”
“不介意就好,那老朽就先告辞了,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老朽府上,老朽能办到的绝不会推辞,若是无事,也可以来老朽府上随便坐坐。”
从刘相国的话中,刘景感受到了一种真诚和温暖,完全不似作假,简直让刘景幸福的要死,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目送着刘相国上轿离开,渐渐地淡出视野,刘景才收回眼光,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气宇轩昂的迈着大步向前走。
突然,刘景感觉今天真是风和日丽、阳关灿烂、万里无云,到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连路边的小草似乎也在愉快地跳着扭腰舞。
“快跑啊!要下雨了!收衣服了!”大街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刘景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的,多晴朗的天空,怎么会下雨呢?
“咚”的一声惊雷,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把刘景给淋了一个透心凉。
现在酒庄内只只有高威一个人在着急。
外边已经是风雨飘渺了,这庄主却还不回来,高威发现自己的这个主人简直就是一个不让人省心主,总是干那些让人揪心的事,偏偏劝又劝不住。
刘景走后,四周就冒出许多京兆府的官兵,把酒庄给团团围住了,幸好提前做有准备,把一切不合法、违禁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了,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说了,官兵们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搜出来,最后又把酒庄内还在的人全部集中了起来。
李寒带着大部分的人员撤离后,酒庄内只剩下原本的掌柜和十几名伙计,还有高威和八名侍卫,反正这些人都是从刘家庄出来的,所以可靠性很高。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刘家庄的老人们全部能够长时间守口如瓶,所以接下来的计划就是把酒庄的伙计也全部打发到城外修庄园,然后招募京城本地的伙计,以后有什么行动就全部集中在城外的宝马庄进行,这样也能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只是,官府反应的速度太快了,不但严守城门,而且在酒庄内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出了提供信息者赏一百两银子、提供内幕者上一千两银子的条件,高威真的很害怕有人会禁受不住诱惑,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吐露出来。
然后,官兵们开始把酒庄内所有的人员分开私下询问,就连高威也免不了,那些官兵们**裸地抬出一箱银子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承诺保证不会泄露举报者的信息,甚至还会提供人身安全保护。
还好,包括伙计和侍卫们都经过了考验,没有一个人开口,最后官兵们没有任何收获地离开了酒庄。
庄主这次的行事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事情就会败露,这一次勉强通过了,可是下一次呢?高威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劝庄主尽量早些撤离京城。
“呸呸呸!刚才还好好的天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刘景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向酒庄狂奔,终于在成了落汤鸡之后赶了回来,飞奔过客厅的时候,看见高威正在客厅来回溜达。
“老高,送盆炭火到我房间!”说完了,刘景又消失了,只留下一阵呼啸的风声和一个高深莫测的身影。
尚书府,陆相国正在审阅下边各部报上来的折子,一直从散朝批阅到现在,陆相国越来越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而且今天刘守仁那个家伙还不在,他的那份工作大部分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突然,下属前来通报,说是田彦求见。
田彦?陆相国放下自己手中的笔,早上廷议到现在,还没过几个时辰,这么快就来见自己,难道已经有什么结果了。